检答案,他们忙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陈霖苦笑一声,也摘下口罩看着一直皱着眉的南弦歌。
“陈局,被害人是网络主播?”南弦歌直视着眼前可以称之为“一滩碎肉”的尸体,脑中不停的思考着无数死亡场景。
“对,不红,但也算有几百粉丝,单亲妈妈,平日里有一家自己的铺子请人在打理,家庭不富裕但也过得去。”陈霖回忆着自己得到的资料,大概说出来。
南弦歌不再言语,也戴着手套细细的拂过腐烂的尸体,不放过任何细节。
“走吧,去被害人家里看看”半响,直起身摘下防护服,让陈霖带路去被害人家里。
车上,两人又开始一问一答。
“她的孩子报的警?”
“对,昨天晚上十点接到的报案。”
“被害人丈夫呢?”
“三年前离婚了,离婚原因是汪玲脾气太大,每天对他丈夫各种辱骂打闹,他丈夫受不了离婚。”
“那孩子为什么判给了女方?”
“是那孩子死活要跟着她妈妈,他爸也心疼孩子,就随他去了。”
“这三年里面双方联系过吗?”
“联系过,据他们朋友所说,几天前,男方与另一个女子成婚,汪玲知道后带着孩子去了婚礼现场,但并没有撒泼,只是祝他们幸福就又离开了。”
听到这里,南弦歌眸子闪了闪,如果汪玲并不爱那个男人,那么没有撒泼很正常,可如果不爱那个男人,那男人也不会自找没趣的给她请帖请她去参加婚礼,婚礼女方更不愿意有人在大好的日子闹场。
有一句话叫做深爱的人分手后不会做朋友,因为哪怕多看一眼,也还想要拥有。
所以……离婚后三年里还相互联系,随时关注男方动态并去参加男方婚礼的汪玲,显然不是不在乎。
既然在乎,以她暴躁的脾气却没有当场发作…南弦歌无声的勾了勾唇,真是有趣!
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人类对于求而不得或得而复失的东西,一般情况下,要么放弃要么不择手段的得到。
根据陈霖所述,汪玲的性格显然更倾向于后一种人,所以汪玲极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忍了那婚礼的一时,具体是什么原因……
舔了舔因为一直赶路有些干裂的唇角,原因,大概就差不离是她的死因吧!
对于自己的推理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南弦歌接过陈霖细心的递过来的拧开了的矿泉水,小口的喝了几口润喉,然后车停下后从车窗里望着这片老旧的居民楼。
用老旧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充满污垢的墙脱裂了大块大块的表层,远远看着,似乎是一幢只要在风雨中挺立一夜就会倒下的危楼。
一个网络主播,住在这种房屋里?不是说她家虽不富裕但足够生活?南弦歌疑惑的看向陈霖。
陈霖明白她想问的,说实话他也惊讶了很久,后来才知道:“他儿子六年级了,马上毕业读初中,一年前她就把原本的房子卖了然后凑钱开始到处疏通关系,想将她儿子送进市一中念初中。”
南弦歌了然的点头,两人打开车门走出去。
现在外面仍然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指着其中一间房低声讨论着,人人脸上都带着七分恐惧和两分八卦以及一分怜悯。
怜悯?南弦歌视线扫过这些人,突然一皱眉,声问着旁边的陈霖:“死者的儿子呢?你们怎么处理的?”。
“……”这一问倒是让陈霖怔住,之前将所有人赶离了死亡现场,死者儿子不愿意随他回警察局,他接到上层的彻查电话,就急着回去分析案情寻找嫌疑人了……至于死者儿子……:“我……不知道…”一张老脸被臊的通红。
浅浅的看了这个一向老成稳重的局长,南弦歌也不点破他,绕开楼下的人就上楼往他们手指的房间走。
在楼下人噤了声后讶异的眼神里,淡定的伸手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
屋子不大,也并不温馨,只有放着电脑的一角布置的挺漂亮,采光还算不错,屋子里亮着灯,四下凌乱的不像女人住的地方,一张还算大的床边一个身影小小的蜷缩着,曲着腿整个脑袋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乱糟糟的头顶。
眨眨眼,南弦歌走过去蹲下身,一言不发的伸手缓缓拍着这个小孩儿的背脊,感受着他时不时一下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