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做,就连一直温养身体的“气”都被她撤下了,所以此时的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会被这突然下降的温度冻得手指蜷缩嘴唇发紫,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着。
她发誓,这一世的她,渡过了无能为力的婴儿时代后,就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无害柔弱”过,从来没有。
她看着白梓辛突然严肃的表情,知道最关键的要等的那只鬼,来了,对此,她也暗自开始警惕起来,她什么都看不到,太过被动,所以愈发的警惕小心。
纵然清楚大师兄不可能害自己,但重活一世的她,从来不会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师兄师傅甚至亲生父母哥哥,都不足以让她没有任何防备的信任。
唯一会无条件信任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也不在同一时空了呐!
然而,南弦歌因为看不到,所以猜测的还是有所差错,因为,白梓辛要等得厉鬼,不是一只,而是两只!白梓辛温润纯澈的眸子里,倒印出朝着南弦歌扑过去的两只厉鬼,一大一小,一个披头散发腹部破了个洞的红衣女鬼,一个身上还缠绕着青紫脐带的满身血液的婴儿。
在两只鬼出现的瞬间,那些方才还围着南弦歌的鬼魂们便猛地飞速散开,然后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看着与他们浑然不同的一大一小。
白梓辛在两只鬼即将凑到南弦歌面前企图吸走她本就稀薄的阳气时快速出手,南弦歌不清楚白梓辛做了什么,但除了白梓辛猛然的动作,她耳边竟还隐隐传来女人和婴儿尖锐渗骨的尖叫哀嚎,使她的身体本能的头皮发麻。
就在这隐隐的却没有断绝的尖叫哀嚎声中,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仅仅几分钟,等到白梓辛走过来将温热的长衫斗篷披在她身上时,那些声音终于消失的无隐无踪。
“好了,我们走吧。”白梓辛摸摸她几乎没了热度的头顶,有些心疼的自责,只能让她将自己裹紧点。
南弦歌稍微蹲下身使得阿冕能够轻松的回到她的肩头,倒也不介意它在她身上和白梓辛的衣服上留下一个个脏兮兮的爪印。
闻言,她环顾了一圈这已经死寂的听不到半点声音的村庄,然后浅笑道:“师兄你这么算计警方,可真不厚道。”
嘴里说着白梓辛不厚道,可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却是满满的戏谑以及满意,不厚道就对了,真那么厚道的话,累死的可就是自己人了。
她弯了弯眼眸,手里依然托着那两张人皮,肩上卧着通体赤红的阿冕,跟在白梓辛身后乖巧的离开。
白梓辛牵着她干净的一只手,对于她的调侃也只是温和的笑笑,不做反驳。
南弦歌开车载着白梓辛离开,在即将走到国道上时,转头去了其他地方,将那两张人皮“处理干净”后换了辆一模一样的车,然后俩人才回到上京城,彼此,天已微亮。
回到临时住所的卧室,南弦歌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门外的动静惊醒,她睁眼漠然的看一眼门口方向,随即起身梳洗。
“阿冕,来。”她朝着还四仰八叉的扑在床上赖床的小不点儿伸出手,下一秒,一团灼目的火球就已经扑向她,然后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用柔软粉嫩的舌头亲昵地舔舔她的指尖。
南弦歌抱着阿冕开门,走出去下楼后就看到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饭的柳素,她看起来精神不错,纵然因为这段时日接连发生的变故而显得疲累苍老,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南弦歌摸了摸阿冕的头,无声的叹息,估计在这两日之后,这个现在还算得上光鲜亮丽的女人,就要彻底的沦为尘土,被人践踏,无视,嘲讽,欺辱。
所以,好好享受最后这段时间的美好吧,算作......我对你对我“养育之恩”的报答?
心中随时在谋算规划着,可她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心思。
“歌儿,你这孩子,怎么起这么迟?快,吃了饭和妈妈去逛街,好好的挑一身衣服,再去做个妆,今天晚上可是你妹妹和安家订婚的好日子,我们作为娘家人,可不能丢了份儿。”柳素抬头看到南弦歌,见她简简单单的穿着,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就已经快速的替她规划好了这一天的时间行程,再说到南漪雾的时候,纵然听着温暖亲切,可南弦歌还是轻而易举的从她的神情语气中读到了不满嫉妒和野心。
啧,女人呐,嫉妒总会使你面目全非。
南弦歌走过去,脸上的浅笑不曾消散半点,她走到柳素身旁坐下,温柔地道:“妈,吃完饭你就去逛吧,我会让人跟着你帮你拎东西的,我还有点儿事,就不能够陪你了,至于漪雾的订婚宴,我会准时到的,伴手礼我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那些妈你都不用操心,只需要打扮的精致贵气,去了宴会上让某些人看看,我妈就算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容貌风韵半点不减当年!”
她说着,显而易见的赞美让本来被她拒绝了的柳素那张脸上又扬起了笑容,柳素拍着她的手,嗔怪地看她一眼,笑着斥责道:“你呀,也就这张嘴甜,这还没吃早饭呢,就跟抹了蜜似的。”
南弦歌乖巧讨好的笑着看她,也不反驳,母女两个坐在那里,画面很是和谐,抛入各自的心思不谈,表面上看来,倒是和和美美的母女俩,感情好的令人羡慕。
阿冕无聊至极地瘫软在南弦歌怀里,像是还没有睡醒,漂亮的赤色瞳眸半睁半瞌,小模样看得惹人心喜。
柳素自然也看到它了,但鉴于在S市的不愉快,她还是没有询问它触碰它,反而下意识地侧身离它远些。
两人边吃边聊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到了南弦易身上,听到柳素问南弦易在S市一个人怎么过,南弦歌的动作没有半点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