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玉佩是我的!都是我做的!”
“住手!”这声音高亢而轻灵,仿佛蕴含-着一股中正之气,景颜暗自苦笑,她算计的了一切,却无法料到这块与李莹莹有关的玉佩,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玉佩是我的,是我送给白梨的。”
“大少夫人!”
“白梨,难为你了,”景颜蹲下-身子,抚摸着早已哭成一团的白梨,脸上只剩惨淡的笑容。而后,她凛然地站起,直视着所有人说道,“这块玉佩是我的!”
这一声,惊得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季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一旁的王婧也用团扇挡住了自己的面孔,似乎不敢再听下去。
“景颜!”季氏拍案而起,一双凤目高高吊起,雍容华贵的面孔此刻竟然显得十分可怖,她的嘴唇高傲地翘-起,仿佛接下来说出的话便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死生。
“你身为堂堂太傅之女,嫁入我王家。我王家待你不薄,你怎能与别人在外私订鸳盟,将我王家置于何地!”季氏声音高亮而威严,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用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的眼神看着一旁默然无语的景颜,这件事,她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荣妈妈,我们王家的家法,儿媳在外与人苟且,该如何处置?”
荣妈妈怪笑着,无比得意又恶狠狠地说道:“与人苟且且证据确凿者,当除去族谱之名,去衣当街游行,而后缢死,草席裹尸,弃于山崖,令恶狼猛虎啃噬!”
季氏听完,心中满意地笑了,明面上却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回椅子,眼神之中含-着丝丝悲切,内心却是欢呼雀跃:“颜儿,你毕竟喊过我一声母亲,我会替你留个全尸,荣妈妈,把毒酒拿上来吧。”
景颜望着荣妈妈手中的那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青玉裂纹酒壶,酒壶的边上是一只小巧而又通透的玉杯。
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美丽的器物之中,装着的是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酒,而这一切,竟然都是交给自己的!
季氏雷厉风行,从头到尾,都没有留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她知道白梨会隐忍,于是便利用她的隐忍让自己上钩,随后不等王广和与王松在场,便要迅速处决自己,这一次,她抱着的是必胜的决心吧。
景颜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所有人全都死去,只剩下自己,与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再往前走一小步,便会踏入无限可怖的深渊。
这一次,当真要死了吗?
她望着季氏似笑非笑的面孔,这一刻反倒平静起来,语声清淡:“母亲,您不想听听颜儿的解释吗?”
季氏最害怕看到她的平静,在这个节骨眼,还有心思喊自己母亲?!
她立即挥了挥手,荣妈妈便迅速将那酒杯斟满:“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找什么托词了,给王家留点脸面,也给自己留点脸面!”
望着面前清澈的毒酒,景颜忽然笑道:“母亲,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我,不怕我变成厉鬼回来找你诉冤吗?”
这一刻,季氏当真感觉到四周起了一阵阴风,景颜那张清丽的面孔,仿佛立即狰狞起来,下一秒就要变成厉鬼来索命,她不免哆嗦了一下,当即下令:“荣妈妈,快灌下去!”
“是,夫人!”荣妈妈撸起袖子,一把捏住了景颜的面孔,撬开了她的嘴。
眼看毒酒就要进入景颜的喉咙,季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就快要成功了,一切都将是栾儿的了!
“昭王殿下!世子爷!你们不能进去啊!”看门的春花忽然大喊道,试图去阻挡气势汹汹前来的昭王和怀王世子,却被昭王身后的侍卫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季氏手中紧紧捏着的青花瓷茶盏忽然落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伴着无数尖锐的碎片,四散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