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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东西?舅母,这个问题,您是不是应该去问问皇上?”
汪氏哑然无语。
“当初皇上赐我毓郡夫人的封号,我也颇为惊讶,若舅母不嫌弃,倒是可以帮颜儿问上一问……”
“牙尖嘴利……”汪氏咬牙切齿。
景颜故作惊恐:“舅母这话,似乎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也罢,舅母见我了,本该行磕头大礼的,如此,便免了吧,”她顿住,眼神充满笑意,“换作侍奉敬茶,你说好不好?”
“你……!”汪氏愤恨地盯着她,眼睛几乎滴出-血来,最终,只得压下肚子里的火气,咬牙切齿地福了福,权当做行礼。
景颜忽然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舅母如此大礼,颜儿怎么受得起!”
汪氏以为她良心发现,刚想得意,却看看到她取来了一个软垫,笑吟吟地道:“时已入秋,地上冰凉,舅母要跪,就跪在软垫上吧!”
什么!竟然要跪!
汪氏震惊过后,却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了,她要怎么说?
不跪,那是蔑视皇权;跪了,有损自尊。
就在这纠结之际,汪氏选择愤然离去,走前狠狠甩下一句话,自己还是回来的,下一次,就算要跪,也断然不会离开了!
望着汪氏气冲冲地走出去,景颜终于舒了口气。
高老太君缓缓睁开眼睛,见她收起地上的软垫,唇角竟然攀上了一丝笑意,开口道:“做得好!”
景颜没想到一向严肃的老太君居然会直接明了的夸赞自己,当即受宠若惊。
“没什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她季家的女儿嫁给咱们王家,就是王家的人,有罪没罪,都是咱们王家说了算,哪里有她指手画脚的份!”
景颜恭敬点头,却掩饰不了眉目间的忧虑:“下一次,便不能用这样的理由挡住她了。”
“嗯……”高氏点了点头,陷入沉思。娘家人虽然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却有权利见季桂芝,如此一来,便给了季氏翻身的机会。
高老太君看着一旁静静站着,仿若一朵静默绽放的花儿一般的景颜,忽然笑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有了法子?”
景颜也笑:“到底是瞒不过祖母。只是,颜儿还需要几日,若是这几日季家人不再上门,颜儿自有让他们闭嘴的方法。”
景颜给高氏许下承诺后,却连着几天都待在修文院里不出来。初晴每日都战战兢兢,生怕汪氏又来闹事,毕竟小姐答应了老太君,若是到时候做不到,又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相较于这几天景颜的异常安静,王松竟然也只是默默配合,两人从早上到晚上,说不过三句话,白梨时常发现大少爷就坐在竹林里,看着屋子里小姐写字、看书、弹琴,一看就是一天。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饶是有了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缘。
那些有了缘分的,却注定错过,实在是不解缘分二字到底何意。
没过多久,一个清秀的丫头忽然掀开帷帘,景颜回头看她,却是一脸喜悦的初晴。
“小姐,拿到了。”
“很好。”景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白梨看了一眼,却是胡姨娘的衣物。
“三小姐说,这些都是胡姨娘临走前收拾好的,整整三包衣服,唯独这一包没有带走。”
景颜抚摸着手里的衣服,忽然站起身,将衣服全都铺开。
绫罗绸缎顿时全都摊在了桌子上,她一件一件地看过去,忽然之间,手指停在了其中的一件上,若有所思,整整三秒后,才猛地抬起了头。
“走,去听松楼。”
“诶,小姐?”白梨还没有反应过来。
初晴赶紧拉她:“走啦,没听小姐说嘛,去听松楼!”
她当然知道小姐说的是听松楼,只是为何要去那儿,白梨完全不解。
到了听松楼前,景颜却不进去,白梨杵在一旁,进去通报也不是,在这候着也不是,正急的团团转,却见景颜已经往烟雨斋的方向走去。
自从杨姨娘搬到丽锦阁后,烟雨斋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景颜走到屋子前,对着初晴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上前试图开门。
但试了好几次,那门就是打不开,反倒是让上面的许多灰落了下来。
初晴如实报告:“小姐,门被锁上了,从外面打不开。”
景颜仿佛早已预料,点了点头,抬眼道:“窗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