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什么都不吃,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景颜眉毛一挑:“哦,这样啊。”
“是啊小姐,你说夫人会不会寻死啊?”
季氏之前被自己吓疯了,但到底疯了多久,谁都不知道,御医也拿不准。但老太君已经说了,疯了就治,不疯就送官,这两样都是没的商量的,季氏在百般无奈下选择去死,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不过,总觉得早了一些。
“紫宸侯府那头也来了消息,说不管怎样一条命总得留着,否则就要闹到御前。”
原来是这样啊。景颜微微点了点头,季氏可不是真的寻死,装疯卖傻的日子不好过,送官就更不要说了,如若死在了将军府,便把这笔糊涂账赖在这里了,季家人自然能够闹起来。
而季氏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显然知道了宫里皇后娘娘传来的消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来散播不利于将军府的言论,从而让自己脱身的好办法了。
“小姐,怎么办啊……”
“祖母那里怎么说?”
白梨道:“老太君说由着夫人去,横竖丢的不是咱们府里的脸。”
景颜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太君的性格,还真是直爽。不过她毕竟是有整个济兴侯府做靠山,这样的背景,自己可没有。
“跟重华苑的丫头们说,这两天小心夫人的饮食,屋子里能够磕着碰着的东西全都拿开,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另外,加派人手在门外守着,府里的事情一概不许外传。”
“是,小姐!”白梨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忽然道,“大少爷昨日传消息回来,也是这么说的。”
景颜一愣。
王松啊,好遥远的名字。
好像自从上次季氏失势之后,王松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应该说当他得知宁氏死去的真-相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但如今看,他显然是对这个家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倒是将军不出门,尽知天下事。
不知为什么,景颜总觉得如今的王松,似乎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开始变了。
对于这种改变,景颜觉得并不是坏事。他一心以为自己生活在梦里,有关心自己的继母,有情同手足的兄弟,有青睐自己的父亲和一片光明的未来,这些都使他成了为了当初那个温柔儒雅的男人,纵使生活再不幸,也能够微笑应对。
可现在,生活华美的面具被撕破了,他必须认清现实,不得不说,当初那个心慈手软的王松,确实没理由在府里继续生存下去。
“既然如此,就依言下去办吧。”
白梨退下后,初晴拿出锦盒里的衣服,不禁一阵感叹。上一次看见皇后,还只是在围猎场上,如今正式进宫,老太君早就命人赶制了一套浅姜黄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虽然用料不及当时冯公子送来的湘南锦,但也是各家夫人挤破了头想要的软烟罗。
极其轻薄的缎子上印着锦绣花团的暗纹,再用磨得极其细小的珍珠宝石稍作点缀,乍一看上去只觉得十分粲然明媚,却又不像汪氏那样过于奢侈俗气。
浅姜黄也是景颜向来喜爱的浅色,暖融融的看上有几分喜色,既不过于出挑,也不会触犯宫中禁忌。
老太君此举,颇费了些心思,眼看季氏倒下,如今府里都要靠景颜打理,她就是王府的门面,进宫去自然是要万般小心。
待初晴梳好了随云髻,插上一支金丝嵌珠步摇后,便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到了宫门前的官道,马车便不能行了,景颜下车步行了几步,早已有公公在门前等着了,见景颜向前而来,赶紧上前打招呼,却也不是别人。
“劳烦封公公了。”
封德海笑得十分恭顺,眉眼弯弯:“毓郡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咱们也是老交情了,快请进去吧,娘娘已经在等您了!”
见到封德海,也就意味着兰妃有可能在场。
初晴给封德海塞了一锭金子后,便一路到了坤宁宫前。
皇后身旁的尹女官站在宫门口,见到景颜立即行礼:“奴婢见过毓郡夫人。”
“尹姑姑有礼了,初晴。”
初晴又塞了一个金条给尹女官,对方随即开口:“皇后娘娘本来请了如妃娘娘一同再此等候,兰妃娘娘在半柱香前也来了。”
果然如此。景颜垂眸,待通报过后,里面传来了可见准许的消息,才在尹女官的带领下进了坤宁宫,初晴和白梨在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