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艰难。他抽动了一下嘴角,艰难的发出声音来。
“可还好……”干枯的嗓音,吓了雩风一跳。杪春连忙倒了一杯清茶,送至雩风边上,他不禁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女子,眼神之中又是迷茫又是下意识的警惕。雩风暗自伸出手来,悄无声息的将端月往自己这儿一拉,与杪春拉开距离。
端月甚是不解,她回过头来望向杪春,杪春虽然看不到雩风私下里的小动作,但是他眼里的警惕倒是一览无余。杪春干笑一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总不能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那是不是太自大了一些呢?
“她是杪春姐姐,是她救了我们,把哥哥你救过来的。”万幸端月帮着解释了起来,她一语融化了雩风眼中的冰封,看向杪春的眼神也多了感激之意。
雩风艰难的坐起身来,吓得端月和杪春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雩风被杪春触及到,突然有了一些不好意思。他抱拳对着杪春,低头高声说着。“多谢杪春姑娘出手相救,我沈雩风定会回报。”
“不用不用!”杪春被他这个阵势给唬到了,连忙摇摆着手掌,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我也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啊,但是……真没想到能把你救活。”
“杪春姐姐真的很厉害!我都快以为你要死了,但是姐姐她立马就冲了过来,拿着镰刀划了一下,一大滩的黑血就出来了,吓死我了!可是没过几天,你就好了!”端月手舞足蹈的,赶忙向雩风说杪春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她歪着个脑袋,神武飞扬的样子,夸得杪春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她低着个脑袋,眼神躲闪的慌忙解释起来。“过奖了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个农家女罢了,这些都是乡人的经验罢了!而且毒液并不是完全排光了,还是有一些在身体里,要好生调养才好啊。”
难怪了。雩风看着自己被厚厚的棉布包裹着的十指,活动起来十分的干涩,四肢也不像是自己的,动起来真是困难。头脑昏昏沉沉的,就算是宿醉过后也比现在要灵光。他心里不由的谩骂起那些个恶毒的杀手,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法,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自碎叶城出来,他和端月已经遇到了无数的杀手,那些随从保护的侍卫殊死战斗,这才让二人每次都死里逃生。原本二十人的侍卫队,到了现在都已经死光了,不知尸首是否有好心的人去安葬,不知魂魄可有处去留。
雩风心里如同明镜一般,他自然是清楚那些个杀手的来头。他们不似中原人,都说着奇怪的语言。从小就在边域成长的雩风,怎么会听不出这是回鹘族的语言呢?他暗自发力,咬的牙齿咯咯作响。这些个回鹘恶人,害的爹在战场上丧命不说,还企图要夺了自己和妹妹的性命,这是何等的恶毒啊!
杪春读不懂他的心,但是端月却能从哥哥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她见着雩风不作声像,安若无事,但是手却攥着被子用力的青筋崩显。她轻声对着雩风说道。“哥哥现在感觉怎么样?哪儿疼吗?”说着牵过雩风的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学着娘亲和哥哥那样对着伤口哈气。“十个手指都被扎了洞,可疼了吧。”
雩风扭动自己僵硬的脖子,摇了摇头。“没事。小伤而已。”多日未见端月,她换上了新衣,身上的污渍也是看不见了,显然是吃的不错,脸都胖了些,泛着健康的红晕。不必想,这一定是杪春照顾的好。他对杪春的感激之心,实在是无以言说。“我与小月这一命,多亏姑娘捡了回来。”雩风竟然鼻子泛酸了,回想起一路来的艰辛,即便是钢铁一般的人儿,也都难以负担。
杪春望着兄妹二人,内心也是无比的动容。她本来就是一个心善之人,又见着二人如此落难,岂能不管。她叹了一口气,温柔的注视着端月。“端月年岁尚小,而你余毒也还没清,如果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儿再住一段时间可好。”
她此话一出,端月自然是开心的像捣蒜一样连连点头,雩风心里有一些不愿。他是怕那些个回鹘族的人找到这儿来,若是误伤到杪春,那他可真就过意不去了。雩风心里十分的纠结,他也不清楚以现在的自己,能不能坚持走到长安。两难的境地,让他无法抉择。
“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以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怎么能够出去呢?”杪春看出雩风脸上的犹豫,赶忙皱着眉相劝。端月当然想留在这儿,过几天安慰日子,于是摇着雩风的手,一个劲儿的撒桥,这让雩风无力招教,只好举手投降,随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