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这不是挺好的。”
马呈呈摇摇头,“那座山别说看到什么,我就是连鸡皮疙瘩都没起来过。”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你知道的,我一路过坟地就会不由自主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点头,“知道。”
她摇了摇头,“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上山可路过了不少坟。”
我听得心里越来越没底,那座山在我的眼里也越来越显得迷雾重重。莫名其妙就好像有地暖的荒草地;连续被废弃了不止一栋的旧房子;突然石板声乍起的老槐树;以及让马呈呈感觉不到的坟地。那座山就安静地伫立在外婆房后,和别的山没有任何差别。我有些不安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包括暖地、坟地、旧房子和石板声。
表妹若无其事地开了口,“谁说的,那个山上有人住呢。”
我和马呈呈对视了一眼。
马呈呈问她:“那些人怎么不搬走呢?”
表妹摇头,“他哪有钱啊,穷死了,到现在还是光棍。”正说着,门外有人叫她,表妹顾不得和我们说话就跑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马呈呈。
她看着表妹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倒是没怎么在意,这次虽说挺害怕的,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天的结束并不是所有事情的结束,而是一个全新的开端。
一切才刚刚开始。阿斯古丽。
要说马呈呈也是胆大,我们在白天遇到了那么一桩诡异的事,到了下午她还能一个人大摇大摆去走亲戚。不过睡了一晚上,我也把后山那码子事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大清早天刚刚亮起来,马呈呈就风风火火地把我拽起床,她神秘兮兮地说今天要干件大事。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地问了半天。马呈呈倒是一脸志在必得一定能把我弄起来的表情,她告诉我在道场左边的坡上发现了毛老鼠。
我一个激灵掀开了被子。
毛老鼠是方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松鼠,我小时候见别人养过,自己想养好多年了,这下听见马呈呈说看到了野生的毛老鼠,说不激动是假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起床,连洗漱都顾不上就追问马呈呈毛老鼠在哪,马呈呈指着道场右边的坡,说川川在那里发现的,现在应该还在。
这个坡不高也不陡,我顺着小路跟着马呈呈慢慢摸了上去。川川待在上边,见我们来了,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我们看不远处的一颗树。果不其然,在那棵树上距离地面大概三米高的地方,赫然趴着一只毛老鼠。
我当时虎躯一震,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毛老鼠长得呆头呆脑,一条毛刺刺的尾巴比身上毛发的颜色要深很多,在激动的同时,我也有点失望,因为它长得比我想象中要难看一点。毛老鼠左闻闻右嗅嗅,一个飞跳跑到了另一个树上,川川连忙跟过去,马呈呈也轻手轻脚地跟过去。
我正准备跟,眼角却瞥到了不远处草丛有一抹一闪而过的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