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邵嘉树心神不宁,那天在街上看到陆离后,他就没有再出现。
不可否认,邵嘉树心里都是陆离。
她在霍夕洲面前,承认自己的真心后,忽然就豁然开朗。她确实还爱着他。可自己这幅样子,她又退缩了,她不敢靠近陆离。
不管怎么样,她带着对陆离的恨过了两年,她没有资格再去说这个爱字。
心里的感受却不受她的控制,邵嘉树总是叹气。
她确实不该再去想他了,陆离和自己终究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踏着鲜血过来,她非常的清楚,稍稍一步走错,就将是万劫不复。
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再想这个男人。
下班后,她照常进了地铁站。
因为是周五,人挤人,邵嘉树被撞到了好几下,皱了皱眉头,可她还是一言不发地默默退到了一边。
过安检的时候,她一直低头看着脚,慢慢随着人群动着。
一个人影从安检队伍中横冲直撞过来。
邵嘉树的包被撞倒了地上,一下子人群哀怨四起。她也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蹲下捡起了洒落的物品。
那人也一并蹲下帮她捡,邵嘉树刚想说不用,话还没出口,就愣在当场,“阿楚哥?”
“嘘。我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我是来找你的,我们今晚就要走,晚上11点江丰码头3号港口,如果可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如果不走,最后去看一眼陆哥吧。来不来,就看你了。”
阿楚随即站了起身,压低帽檐,飞快地跑出了地铁站。
陆离同样是心不在焉。
天已经黑了。
站在货轮甲板上望着一望无垠的港口,脑子里浑的像一团浆糊。
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的身份,身不由己,看似强大,实际有着许多的无可奈何。
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三十年,他的身后还有许许多多的兄弟在原始丛林里,等着他回去。他要回去找到真凶,他有种预感,当年的始作俑者,一定藏在他身边,不管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人给挖出来。
夜晚的港口带着盛夏的微风,吹来还有些余热。
阿楚上了甲板,脚步阵阵作响。
陆离回头,“怎么了?”
“船长说还有十五分钟要开船了。让我们准备准备。”
陆离向后看了眼他此次带出来的人马,“阿瑛呢?”
“她已经先回去了。”
陆离颔首,表示知道了,之后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阿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白天去找邵嘉树,陆离并不知情。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两个人不那么痛苦,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不知道邵嘉树会不会来,他只能赌一把。
船渐渐开动,勾在岸边的锚被人移了开来。货轮渐渐动了起来,与码头渐渐拉开了距离。
船板也开始往回收。
陆离回头想回到客舱里时,余光瞄到了远处一个小跑过来的身影。
身影渐渐离近,是跑的气喘吁吁的邵嘉树。
陆离一个大步挎到栏杆边,可船离岸边有些距离了,他又气又急。
“陆哥,回去后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管你会不会再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你!”邵嘉树怕他听不见,只得大声喊道。
陆离哽咽,说不出一句话,他看到码头上的邵嘉树穿着他给她那条鹅黄色的傣族长裙,一直朝他挥手告别。
洋洋洒洒的月光,此刻正照在她身上,亮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