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怔了一下,没料到一直躲在墨玄小院的杨娴竟然会主动来见她。她还以为她会一直躲着不出现,直待东临苍去墨玄院中见她时才会出来,没想到这会儿她便主动出来了。
她如此之举,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凤瑶眉头一皱,当即将姝儿交由奶娘便踏步出屋。
屋外,天色正好,微风缓缓而来,将周遭树木吹得齐齐摇晃,凉爽怡人。
而那杨娴与墨玄的夫人正双双站立在屋外不远的一株树下,头顶上落了一些树叶都是不知,且她满面的愁容,双目焦灼得快要凝出泪来,眼见凤瑶出门,她便急急上前行了两步,蓦地跪身匍匐在地,哑着嗓子道:“求皇后娘娘再差人去寻寻东临苍,他已是许久未归了,民女怕他出事。”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立即言话。
墨玄的夫人也有些着急,犹豫一番,便朝凤瑶恭敬道:“求皇后娘娘差人去寻寻东临公子吧,昨日之事,的确是妾身之过,若不是妾身故意让婢子去哄东临公子的话,东临公子也不会冲出府去了。如今时间也是过了这么久了,东临公子也迟迟不归,还望皇后娘娘再差人去寻寻,莫要让东临公子出事了。”
凤瑶缓缓踏步朝杨娴踏去,站定在她面前。
此番近距离观察,越发觉得杨娴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极为的突兀悲凉。
爱一个啊,便是心系他的一切,心思也会变得极其的敏感。就如这杨娴,东临苍不娶她,她会伤心,东临苍出去寻她了,她仍会伤心。想来但凡天底下的女子,大多都是一旦爱上某人,那注定是一心一意付出,即便对方对她踟蹰不定,犹豫不决,也会一门心思的包容。
“莫要担心,东临苍也非等闲之人,定不会有事。许是,他只是一直在外不曾寻到你,不愿放弃,是以一直在外面努力的找你罢了。”凤瑶默了片刻,缓道。
却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杨娴顿时泪如雨下。
“皇后娘娘无需再宽慰民女,民女知晓的,他的确不爱民女。许是一直都是民女在强求,一直都在用他曾经的承诺在绑架他了,如今民女已是想通,只要他此番能安然归来,民女愿意与他道明一切,而后重新回得村子去。”杨娴道了话。
凤瑶眉头一皱。
墨玄的夫人也忍不住道:“东临公子终究是性子迟钝,如杨妹妹这么好的姑娘,他怎舍得不娶。”
“他本是性子温吞之人,一切之事容易藏在心上,不易轻易表露。但这段日子,本宫倒是觉察到了他的改变,至少他在你面前,心情极是愉悦放松的。是以,杨姑娘,莫要再着急,且再多等等便是,许是等他回来了,你便不会想着离开了,而是有其余惊喜发生。”凤瑶稍稍将略微起伏的心绪压下,再度朝杨娴道了话。
只是杨娴已是听不进她这话了,只是一门心思的祈求她差人去找东临苍。
凤瑶无奈之下只得应下,待杨娴与墨玄夫人一道离开后,才转身回屋。
此际,颜墨白已是出浴,身上套了件松松垮垮的袍子,墨发就这么湿哒哒的披在后背就出来了。
凤瑶接过姝儿,便唤奶娘出了门去。
颜墨白则一路往前,径直坐定在了凤瑶身边,眼见凤瑶不理他,只顾盯着姝儿逗弄,他眼角一挑,笑盈盈的道:“姝儿好看么?”
凤瑶略是得意的道:“自然好看。”
“有我好看么?”他懒散慢腾的又问,语气里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调侃。
凤瑶这才扭头朝他望来,眼见他面容风华俊朗,双眼带笑,瞳内光影烁烁,极是好看,奈何,本是一派翩跹公子的模样,但衣袂却是松松垮垮,露出大块儿白皙如玉的胸膛,墨发也就这么随意的披散,整个人浑身上下竟染上了一股股难以言道的风情。
凤瑶忍不住朝他翻了白眼,“你都多大的人了,竟还和姝儿比,能比么。”
“既是姝儿无法与我比,凤瑶怎一直不看我?我都出浴了,凤瑶也不看看吧,也不帮我擦擦湿发。”他慢悠悠的笑。
凤瑶叹息一声,当即要言话,却是到嘴的话还未说出,颜墨白便已平和自然的转了话题,“罢了,我不过是玩笑罢了,凤瑶莫要当真。”说着,嗓音一挑,“方才杨娴来找你了?”
凤瑶点点头,“为了东临苍的事?”
凤瑶缓道:“东临苍不是一直没回来么,杨娴极为担心,便过来求我差人去找找。”
“果然是关心则乱,杨娴也是太过敏感了。如东临苍那般人,怎能轻易让自己受伤。”颜墨白自然而然的道了话,说着,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继续道:“不过,倘若东临苍当真心急杨娴,慌神的在外寻找,稍稍没注意脚下的摔倒绊倒,倒是有可能。”
凤瑶的心也因着他这话稍稍提了起来,眉头再度一皱,“还是差人去找找吧。”
颜墨白慢条斯理的点了头。
却是正待颜墨白将寻找东临苍的事吩咐下去,伏鬼等人却是带着东临苍回来了。
凤瑶与颜墨白双双出院,便见伏鬼正亲自扶着东临苍朝院门而来,待见得凤瑶与颜墨白后,伏鬼扶着东临苍站定,朝凤瑶与颜墨白恭恭敬敬唤了一声。
凤瑶下意识朝东临苍那只抬着的左脚望去,愕道:“东临公子受伤了?”
东临苍衣袍上沾了几团泥渍,墨发也有些凌乱,本是俊美的脸上也挂上了一团青乌,他目光正失神,也并未听见凤瑶的话,待得伏鬼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才稍稍回神过来,那双呆滞的双眼也突然染上了几分怅惘悲凉的情绪,随即朝凤瑶与颜墨白扫了一眼,便垂头下来,低哑道:“昨夜在外不注意滑倒,扭伤了脚。”
说着,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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