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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朝她二人扫了一眼,便稍稍将手中的书合上,笑问:“怎么了?有事找娘亲?”
姝儿垂头下来,便道:“娘亲,姝儿今日想外出走走。”
凤瑶眼角一挑,哦,自家这姝儿不痴迷练功不痴迷与宫奴斗武,反而要出宫去走走了。
这般一想,便已心头有数,只是没在脸上表露,仅是稍稍转头朝悦儿望去,慢腾腾的问:“悦儿,你呢?”
悦儿微微而笑,朝凤瑶缓道:“娘亲,姝儿妹妹出宫去游玩儿,悦儿有些不放心,此际便想随姝儿妹妹一道出去走走。”
这话一落,姝儿忙不迭的朝凤瑶点头。
这两姐妹一来二去的配合,倒也是配合得像模像样,只是凤瑶心头一切了然,自然就觉得这两姐妹如此的之为甚是好笑。
想必,正是因为昨个儿邓玥为她们挡了拳头,这两人便心软得不能再心软了,极其担忧那邓玥安危,是以,便想出宫去探望探望。
“要出去走走,自然可以,只是,就不知你爹爹放不放行了。”凤瑶默了片刻,便自然而然的将这话推到了颜墨白身上。
姝儿与悦儿皆朝颜墨白望去。
颜墨白则仍是笑得柔和,温声道:“你们若想出去玩儿,那便出去吧。只是,外面终究不如宫中安全,切忌莫要再如上次那般将暗卫与侍卫挥退,单独行动了,可好?”
姝儿与悦儿昨夜也是吃了亏,如今稍稍回想,便觉心有余悸,此番再听颜墨白这般言道,两人双双点头,齐齐称是。
颜墨白也不多留她们,随即便让她们出去好生玩儿,而待姝儿与悦儿彻底离去,凤瑶才朝颜墨白望来,忍不住笑,“该是去找那邓玥了。”
颜墨白漫不经心的笑,也未回话。
凤瑶朝颜墨白扫了两眼,也未再说什么,只是全然静默下来,继续看书。
则是黄昏之际,凤瑶先差人去棕庆王府押走邓虎,随即便与颜墨白一道用膳,待膳食之后,两人便开始踏步去御花园闲逛。
则是不久,突然有宫奴急着来报,说是柳襄携家人求见。
凤瑶怔了一下,以为柳襄得了侯爷的称呼,定是携着家人来谢恩了,这般一想,便也没做怀疑,直接做主让柳襄与家人进宫来了。
只是,她也一直以为柳襄是携着他的妻儿一道来的,但却没料到柳襄还带了一大帮子人来,那些人个个都衣着极其朴素,贼眉鼠眼的,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御花园时,便极是好奇震撼的四处张望,连带行走的姿势也蹑手蹑脚。
凤瑶与颜墨白正坐在亭中,眼见这阵状,两人都是极为难得的怔愣,且稍稍朝那一行人粗略一数,只道是此番来人,绝对有三十人之多。
柳襄哪儿来的这么多的亲眷?
凤瑶二人正待诧异,柳襄已扯着嗓子笑:“此处便是皇家的御花园了,里面的花草皆是名贵,随随便便一株花,一棵树,那都是价值连城,少说万吧两银子也是有的。”
这话更是震得那些在场之人大变脸色,目光更是朝周遭的花树盯得极其认真。
“不过是些花草而已,竟还能值这么多银子。那如果我们出宫的时候随手带走一朵花,再挖走一棵树,那可不是得发大财?”这时,有人忍不住紧着嗓子道。
柳襄轻笑两声,“是啊,自然会发大财的,只不过,如果那样的话,也该是没命享受那些得来的银子了。毕竟,随意盗取御花园内的花,那可是要被抓去蹲大牢的。”
在场之人脸色又是变了变,这会儿怎么都不敢再说偷花偷树这话了。
柳襄则抬头朝凤瑶与颜墨白所在的亭子望去,继续出声道:“那亭中坐着的二人,便是大周的天子与皇后了,你们等会儿得好生行礼,毕竟,这天底下是没几个人有资格能见得帝王与帝后的,你们这回啊,可是得了莫大之荣呢。”
一听亭中坐着的是皇帝与皇后,在场那些跟在柳襄身后的人莫大僵了身子,竟是不敢动了。
柳襄怔了怔,回头朝他们望去,愕道:“怎么了?”
那些人皆浑身发颤,脸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的确都是些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且此生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也只能算是他们的县令大人,而今到了这楚京后,他们竟直接入宫见了皇上与皇后了,这般殊荣顿时落在头上,他们一时之间的确是接受不了,也不知该如何去行礼,如何去反应。
毕竟,这可是皇上与皇后啊,连他们县那高高在上的县令都没资格见到的人,却被他们见了,想来以后离开楚京回家了,说出这些事来,怕是得将他们县令的腿都吓软了。
“柳襄,怎么回事?”凤瑶与颜墨白双双瞧着柳襄一行人,待得半晌后,凤瑶淡声询问。
柳襄笑笑,慢腾腾的抱着自家儿子入得亭里来,朝凤瑶道:“微臣是来扬眉吐气的。”
凤瑶一怔,一时没理解到他这话,他继续解释道:“柳襄前两月才将柳襄的亲生父母找到,这回啊,本是打算接他们来楚京看看的,毕竟,柳襄虽开的是花.楼,但如今的收入自然颇丰,也能够在他们面前傲然的抬起头来的,却不料前两日又被皇上与皇后赐了侯爷之名,官位顿时就成了一品大员了,是以啊,柳襄寻思一番,便领着今早来抵达楚京的亲眷们入宫来谢恩了,也顺便啊,让他们见识见识皇宫。以后等他们回去了,也能吹嘘一番,毕竟也是来天子的皇宫走了一遭的人。”
凤瑶顿时明白过来了,想来这柳襄根本就不是为了来谢恩的,而是领着自家亲眷入宫来游走游走,给他柳襄自己长脸的。
只不过……
“本宫同意你领亲眷入宫了么?禁宫重地,闲人免进这理儿,难不成你柳襄忘记了?”凤瑶嗓音微挑,心头倒是稍稍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