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浣纱婢,若非父王一时吃醉了哪里有你长姐出来的份?母后是在宫中不讨喜,但孤的母家可是领军史连家,几代军功!”姬余拿食指戳着姬会的胸膛:“你比得了吗?!”
姬会有些绷不住了。
姬余看着愈发得意,他继续摧毁着姬会的精神防线:“你也不想想你长姐为何让你隐瞒自己,孤在得势之前不是也向你下跪下得奴颜婢膝?你根本不如你长姐!”
姬会瘫软在地上。怎么会?他一直觉得长姐在害他,居然他自己辜负了长姐的一片真心?
“我告诉你,你的失败是你活该!”姬余笑得越发猖狂,“你现在知道难过了?知道后悔了?还不够,你的长姐竟然有暗中培养你实力的念头,那孤也不会让她好过。”
“你想干什么?”姬会又有勇气直立起来。
姬余笑道:“干什么你都看不见了。”
“姬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动长姐!”姬会说着就要扑过去,韩汤眼明手快,一脚把姬会踹飞了出去。姬会捂着胸口,趴在地上吐着血:“姬余你不能如此歹毒!”
“为何不能?”姬余展开双手,“孤不惧!”
姬会龇牙。他还能说什么呢?姬余就是个丧尽天良的人,他不怕遭报应。姬会发出嘶吼。
姬余走过去,拎起姬会:“孤问你,之前宫中关于孤和韩汤的流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姬余一直在想是谁干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是谁,因为只要传过此事的都被连太后给处决了,这样做固然能够封口,却也留不下线索。如今姬会的事情出来了,姬余的疑心就存到了他身上。
姬会笑了出来。起初是低声笑,后来便放肆了,把姬余奇怪地撒开手:“你笑什么?”
姬会摆摆手:“我还以为你真有自己吹得那么神,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看来我还真有几分本事!”
姬余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拳。姬会不甘示弱,也回了一拳。姬余自恃练过武,却没想到姬会这么个平素吊儿郎当的人,居然也不弱,两个当下在御书房中酣斗,东西狼藉了一地。还是韩汤看不过去了,过去分开二人、钳制住姬会,让他挨了姬余两脚,这才平息下来。
姬余歪戴着王冠,嘴角青紫,他恨恨地看着姬会不服输的样子,突然拿手掐住姬会的下巴,拉到自己眼前,不顾姬会的反抗,邪魅地笑着:“你知道贤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杨瑾瑜闭眼。这件事是机密中的机密,姬余还是不成熟,这样的事随便说出来,是嫌他黑历史不够多、天子没有理由废黜他是吗?不过姬余都不怕,要争这口闲气,他一个下人也没必要去说。
姬会震惊,好半日才缓过来,破口大骂:“姬余,你不得好死!姬余,你丧尽天良!姬余......”后面的话姬余是听不清了,因为姬会的嘴巴已经被韩汤捂住,拖到外头由弘文塞了满口的糟糠,一径带去斩首了。
姬余安定下来,由韩汤亲自给他整理衣冠,这才说:“厚葬。”
不久,郑喜庄自尽于冷宫霜菊,姬余命人合葬,不入王室墓地。姬余由于御书房那里伤没好全,由打了一架、大动肝火,接着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仍旧由萧珑照顾着。
姬余这一病倒是不久,却也重。头三天便发了三天的烧,在那些似梦非梦的境地里,他仿若回到那个下午,他在假山后被姬省的人抱住,强行解开衣裳供姬省亵玩。姬省还手持那物儿笑道:“甚细!”
待姬省终于发泄完淫威走了,姬余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眼泪垂落下来。他的拳头一拳一拳砸在地上,砸得手破皮流血。他擦干眼泪爬起来,穿好衣服,不顾腿脚酸软,沿着姬省回去的路尾随了过去。他知道,姬省每天下午打完他、蹂躏完他都会在这个假山上,以王者之姿朝水池里尿尿——因为姬怀少喜欢钓鱼,每钓上来一条鱼,就会送给他今天心仪的妃嫔,而这种殊荣,王后孙氏从来没有,姬省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告诉后宫,她们吃的鱼都是喝他尿长大的,给他规矩一点。
姬余悄悄来到姬省身后,他尿尿的时候特别敏感,不许左右在旁,否则便会尿不出来,所以姬余很轻易地便来到他身后,在他觉得不对、缓缓转过头来之时,伸手将姬省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