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斓汗如雨下,面如金纸,抖如筛糠,他枕着的那双腿,不是别个的,正是长公主的。薛斓叫苦不迭,明明是在花园的假山旁找了个犄角旮旯睡觉,怎么就爬去长公主的玉床上冒犯她去了?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长公主悠悠转醒,看着薛斓跪在床尾、局促不安的模样,倒是来了兴趣捉弄他,她用手肘支撑着头部,慵懒地望着他:“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薛斓咬住嘴唇,不敢说话,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请长公主为了国家大计,能让他打完仗再死。
长公主觉得他过于严肃,再逗弄下去,估计他真能拔剑自刎、当场死在她面前,所以长公主也停止了魅惑,转而严肃起来:“行了,回去吧,昨夜你太累了,闯进来就睡着了,没想到你是个不能吃酒的,倒是让何为平替你领了那份风光。你且去罢。”
薛斓长舒一口气,还好,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何为平这臭小子不地道,不来找他也就算了还狐假虎威在那儿吃酒,怎么没给他醉死?!薛斓告辞离去,出门的时候正巧撞上了来给长公主梳妆的丫鬟梦琪,梦琪一个大大的白眼直接甩了过去,薛斓有些心虚,在长公主房里睡了一夜,凭谁都会脑补出一部不雅小说。
其实梦琪对他完全是迁怒,因为昨晚梦琪本来是想去叫何为平把薛斓领走,结果何为平酩酊大醉,抱着梦琪上下其手,还吐了她一身,梦琪一怒之下让人把何为平打了一顿,直接扔到大街上去了。
故而薛斓走出公主府没有几步,就看见了躺在路边呼呼大睡被群众围观的某何,他本来还以为有群众发生围殴事件呢,走过去一看是睡相不雅的何为平,当场一脚就踹在了何为平脸上,何为平惨嚎一声,捂着流血的鼻子从地上坐起来,一见一脸冷漠地俯视他的薛斓,当场骂出口:“你有病啊?!”
薛斓理也不理他,转身就走,何为平正要开骂,忽然发现自己在大街上,他一下子就理解了薛斓的意思,再也没有脸子撒泼,拔腿跟着薛斓回了府衙。薛斓把门关上,逼着他退到墙角,凌厉的目光犀利地盯着他,让何为平靠在墙角十分心虚地晃动眼珠。薛斓低声道:“日后若是再有昨晚的宴会,你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何为平一愣,为啥不能离开他啊?老子不要吃酒的啊?有这么好的宴席平时想都不敢想当然是敞开肚皮使劲吃啊!自己吃不惯他可以帮忙包了啊!
何为平瞧着薛斓有些神色不自然,想着他又是在长公主附近找的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将军,您昨夜在哪里歇着的?”
薛斓脸一沉,当即转身回了案前开始批公文:“无事退下。”
何为平坏笑,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薛斓不会这么反常。他倒是很好奇昨晚薛斓干啥了,这么一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样子。何为平告退,薛斓揉着自己跳动的眼皮,觉得有些不吉利。
何为平趁着督工的空当儿去了一趟儿公主府,花了大价钱请梦琪出来,梦琪一直不肯出来,何为平也索然无味,索性丢开不管了。日子一天天过去,薛斓的计划正在稳步进行,而齐国那边儿,昌诚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昌诚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之前姜鹤轩给他私下来信,说是要联合虞国攻打齐国,先把姜静轩端掉,然后再利用丽涓的关系扶他上位。昌诚怎么会相信丽涓有这种好心?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故而昌诚选择去偷袭虞国。明明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居然这么厉害,倒让他吃瘪了。昌诚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惶恐,那种末日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愤懑的感觉化为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人也晕了过去。
昌诚生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宁地,大家都说昌诚病重,还坚持带病,恐有变故,催促薛斓开战,薛斓坚持不出兵。昌诚是个什么人物?当初设计陷害长公主夫君的人,让一代新星就此陨灭,还给虞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果他会轻易就去死的话,早就死了,何必把要死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的?分明就是骗那些劝战的蠢货开战。薛斓这厢才压住那些人,就有人跑去和长公主告状,长公主也是报仇心切,当即决定亲自北上督战。这样一来薛斓的头就大了,他只能点兵随行。长公主声势浩大,薛斓带的人却不多,他只能让敌方以为长公主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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