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中失势的政治犯,总之,这里不欢迎无名之辈。
那三个囚犯能被肯托第一监狱收监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物,但他们看向里欧的眼光还是隐隐有些敬畏。
虽然里欧外表只是个身材单薄的少年,皮肤也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阳光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但他手上紧拷着的附魔枷锁和脚上锁着的三百公斤脚镣无不是在暗示着这个少年极为危险。
两名随行士兵坐在里欧的两旁,提防着里欧的一切异常举动,连肯托第一监狱都要小心翼翼地对待,是高阶职业者才有的殊荣。
真正的罪犯不会崇拜任何人,只会崇拜更邪恶更强大的罪犯,虽然里欧十分不显眼,看上去就像是个生了重病的文艺青年,但这三名囚犯知道,里欧是真正的狠角色。
黑暗的囚车里万分沉闷,除了马车上下颠簸的撞击声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囚车里的人们也各有心事,有的人木然盯着自己的双脚,有的人闭眼回忆杀人带给自己的快感,有的人发出表意不明的阴笑,使得囚车里的氛围紧张而又微妙。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马车的速度变快起来,车身的颠簸程度也变得逐渐夸张,透气窗也透来一股青草味和土腥味,看来马车已经驶近城郊,传说中凶名赫赫的肯托第一监狱也近在眼前了。
一直沉默微笑的狱官忽然站起身来,虽然马车颠簸的厉害,但狱官的脚步十分沉稳,他走到囚车正中央,站定,环视一圈,微笑着说道,“各位该死的渣滓,你们都是卡洛斯帝国最该死最变态最危险的罪犯,但你们也无疑是最强大的,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进入监狱的经历,你们也一定对肯托第一监狱有所耳闻,你们知道肯托第一监狱无比残酷,可是很遗憾,耳闻未必为实。”
他又环顾一圈,微笑道,“真正的情况要比你们听到的更为残酷。”
“能被肯托第一监狱收监,你们也算是犯罪界的佼佼者,你们可能对自己的战绩洋洋自得,你们可能以为自己武力强横……你们可能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在肯托第一监狱也能混的不错。”
“肯托第一监狱不同于任何一座监狱,里面收监了十位高阶战士,四位高阶法师,一百七十九位高阶战士,五十六位中阶法师,而低阶战士,低阶法师在这所监狱就不值一提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肯托第一监狱的狱官们,包含我在内的十五位狱官都是高阶职业者,而八十位狱卒也都是中阶职业者,本监狱的典狱长更是接近领主级战士的高阶战士,如果想要在肯托第一监狱里面兴风作浪,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人渣们,我说这么多并不是善心使然,我只是希望你们更多地了解这所监狱,不要因为无知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这样对我们不好,对你们也不好,很快,你们就要从文明社会跌落到弱肉强食的原始丛林了,现在请呼吸最后一口自由的空气吧,这所监狱将是你们一生的梦魇。”
一名囚犯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声很小,就像滴落湖面的水珠一样不起眼,只溅出一丝小小的涟漪,便消失不见,但他的的确确是笑了。
没人明白他为何发笑,可能是对狱官口中所谓“文明社会”的嘲弄,可能是对所谓“原始丛林”的不屑,也可能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一个笑。
狱官也笑了,他微笑着盯着透气窗,像是雕塑一般静立了几秒钟后,他笑着点头说道,“我们进入了监狱的地界,各位,欢迎来到肯托第一监狱。”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一扭身,左手从腰侧抽出一把刀,直直地朝着那位发笑囚犯的耳侧劈了下去,动作老辣迅速地就像一个劈鱼头的渔民,而那囚犯就是砧板上的鱼头。
手起刀落,一气呵成,不过瞬息之间,一只带着血丝的耳朵便跌落在囚车散着腥气的地板上,而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左耳的囚犯还愣愣地望着空气,像是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狱官收回刀,微笑道,“我说过了,这里就是残酷的原始丛林,我能砍他的耳朵,并不是因为法律给了我这么做的权力,而是因为我是狱官,他打不过我,仅此而已。”
“所以你们不用顾忌什么监狱的规定,不存在的,这里只靠拳头说话,如果你有能力,打狱卒,打狱官也行,如果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所有的狱官加上典狱长,你们大可试试。”
“最后,还是要说,各位不幸的混球们,欢迎来到残酷的原始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