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洛都城外,紫金山下。
一处占地广袤的庄园,规模堪比世上任何王公贵胄。
静霭的院落之中,一个灰色的布衣老者,拿着扫帚,缓缓地清扫着院落。小院中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但老人依然在扫着,仿佛这只是一种运动,而不是劳动。
扑棱棱,一只鹞鹰从天而降,落在院落中一处鹰巢边上,静静地等着主人过来。
老者直起身子,眼中精光一闪,走了过去。
从鹰爪下的信筒中取出一封书信,简单一看,脸色不由得一沉。
喳——
鹞鹰抓着主人丢给它的一块鲜肉,纵身飞远,独自享受自己的一顿美食,而老者转身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中,一个白袍老者站立在一个巨大的鱼缸面前,里面几条金鱼游荡,不时将一些鱼饵洒进鱼缸,引得几条金鱼争相而食。
灰衣老者进入后,依然垂手恭立。
白袍老者淡淡说道:“有消息了?”
灰衣老者恭敬说道:“启禀主人,事情办妥了……”
白袍老者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矍而有威严的脸容,苍白如雪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长须齐胸,一双睿智的眼睛不时露出鹰一般锐利的眼神。
一声冷哼从鼻子震出,引得胡子一颤,一身素白的老者缓缓说道:“这个错误终于纠正过来了。百年前我就觉得应该纠正它,可以一直到现在方才成功,我这个大徒弟算是了不起了。可惜与我‘夺天阁’并非同心。眷恋所谓的家族亲眷。不能破家而立,又如何能够真正懂得我‘夺天阁’天道无情,当借力补之,以智夺之的最终境界呢……”
老者仰天一叹,久久不语。
灰衣老者想了想,进言道:“还有一件事……”
“嗯……”
“发现昆吾派余孽……”
“哦?”白袍老者伸手接过灰衣老者递过来的信条,简单一看,不由得冷嘁出声。“不过是小猫两三只,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这件事不用管,自有人熬不住会出手对付他们的……”
白袍老者喂了金鱼之后,又缓步走到门廊处,去逗弄一个鸟笼子中一只五彩鹦鹉,轻吹了几下口哨,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小子去哪了?”
灰衣老者躬身答道:“宗轩少爷去了云州,奔赴‘麒麟会’。”
白袍老者冷哼一声,道:“不过是得了本魔门的功法,还是残缺的。就这么不知量力……也罢,吃点亏。就知道这世上武功只是辅助,只有智慧才是无敌的。由得他自己去折腾吧,说不定能找到新玩物也说不定……”
艳阳高照。
初夏过后,天气便开始炎热了。
一个扛着锄头,带着大斗笠的乡间老农,叼着一根稻草,嘴里面哼着不知名的乡村俚曲,在乡间地头上走过,到了一条小土路旁边,将草鞋上的泥巴在一处石头上蹭了下来。
一辆运着稻草的马车,晃荡晃荡地路过此地。
车把式是个面目黑漆粗犷的大汉,见到相熟的人,便热心地招呼道:“老毛头,搭车走不啊?”
“好嘞——”
老农利落地坐上了马车,一阵铃响,一声鞭鸣,这辆快散架的老马车,继续前行。
待到上了官道,车前车后再无一人的时候,车把式挠了挠脖子,低声抱怨道:“换身衣服就走呗,干嘛非得抹这玩意,弄得我脖子直痒痒……”声音一说,竟然是灵虚真人,只是此时没穿那道袍,反倒装起了车夫。
老农扶了扶斗笠,露出一双睿智的眼睛,低声说道:“这附近难保没有魔门或是其他势力的眼线,即便我行踪再诡秘,也有可能被人发现并且认出来,若不是搞不到合适的人皮面具,我也不愿意遭这罪……真想不到,许久未见,你楚灵虚竟然入了先天了……你的心魔解开了?”
原来灵虚真人的俗家姓氏是为楚——楚灵虚。
这件事如果被观内的弟子们发现,一定又是足够研究一阵子的八卦新闻。
灵虚真人淡然道:“解开了,就是你的外孙女婿的功劳。怎么样?我的小徒弟不错吧?”
“嗯,很合我老人家的眼缘。所以我才把我最宝贵的外孙女嫁给你的徒弟了嘛……”季广岚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神色一沉,继续说道:“我诈死逃脱,日后就跟你们昆吾派混了,赶紧给我腾地方,我要一个豪华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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