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女扮男装的少女面前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赌资,有几百枚新旧不一的铜币和六七枚银币,还有十来根劣质的雪茄,几把普通样式的佩剑和一把老式的燧发火枪,远远望去就知道她才是目前最大的赢家,几乎赢走了那些海员手上所有的财物。
目前他们正在玩的是一种十分常见的纸牌游戏,参与者每人摸几张牌比大小,但是手里的全部纸牌加起来的点数不能超过一个事先规定的数目,否则就算输。
看起来这位女扮男装的少女正处在绝对的劣势,她台面上的三张牌加起来的点数只有二十,而喀什特的三张牌加起来的点数则有二十三,这一轮发牌前定好的点数上限为二十四,想要反败为胜少女只能再筹足四点的牌面,可是一旦超过这个点数就会输,机会相当渺茫。
“怎么样,还敢继续吗?”喀什特信心十足的调侃道:“如果你现在放弃只需要把先前赢的所有钱都还给大家,可是如果你想继续,输掉之后可是一笔相当大的损失啊,相当于老练的船员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少女眉头一挑,没有半点犹豫的敲了敲桌面,以示继续要牌。
新牌发到少女的面前,在众人的吆喝声中缓缓翻开,牌面上的符号是二,表示少女目前全部的点数达到了二十二点,这是一个非常接近,但却仍然只能算是失败的点数,同时还非常危险,意味着少女如果下一张牌不是二就会输掉这个赌局,获胜的机会更加的渺茫了。
“看来你的好运已经到头了,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往后每要一次牌,台面上的筹码就得翻倍,你再继续输下去可能真的要脱光了跳海,你已经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了吗?”喀什特继续调侃道。
“剥光这小子的衣服,再把她扔到海里去捡贝壳,没捡够一百个不让他上船!”刚刚输得精光的赤身大汉一脸兴奋的嘶吼着。
“哈哈!如果他选择陪睡抵债,我还真是拒绝不了啊!”另外一名船员则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一阵阵更加刺耳的喊叫声接连响起,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这轮赌局的结果已定,喀什特已经胜券在握,而他的对手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少女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些吵闹的杂音,仍然不加考虑的敲打了两下桌面,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一顾的神色,似乎一点也没有把面前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那些狂热的赌徒们同时爆发出大声的欢呼,个个双眼通红的注视着台面上缓缓移动着的那张纸牌。
少女面无表情的接过纸牌,毫不在意的迅速将它翻开,就像是在做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一样。
纸牌翻开后清晰无比的数字符号几乎亮瞎了每一个人的双眼,竟然又是一张二!
少女站起身来,面带嘲弄的寰顾了一下四周,似乎非常享受此时这种瞬间鸦雀无声的环境,不紧不慢的清理着桌上全部的战利品。
过了一会儿,少女看了看依旧挂着一幅目瞪口呆表情的喀什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如果你身上的钱不够可以到我身边来做两个月的跟班,只用做些端茶倒水之类的小事就可以抵消你最后一把全部的损失。”
喀什特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少女不等他回答就将目光转向了柜台,朝着里面的酒保扔去了一枚银币:“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弄点来。”
酒保喜出望外的接住了银币,乐呵呵的送上来了一瓶葡萄酒:“这是整个沧澜号上最好的酒,只供给船上有身份的贵客,就连船长那里也不是很多,我们这就只有这一瓶了,还是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弄到手的。”
少女点了点头,目视着对方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接着便顺手拿起来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赌赢来的酒喝起来就是特别的美味。”少女叹了口气,又随手拿起了一根雪茄,准备找人借火将它点燃。
看到少女点燃雪茄的熟练手法,兰特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不等她将雪茄递到口里就抢先一步穿过数人走了过去,嘴上略显威严的说道:“你还是不要浪费这根雪茄,将它还给真正适合它的人吧。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如果传了回去,我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向艾莎姐姐他们解释,万一被你父亲给知道了,那种后果恐怕我们整个沧澜之家都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