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能白给你,你给我十万!不,五万!一万,给我一万,我就把欠条给你!”
她不断降低着要求,最后都快哭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咬了咬牙,对张茉道:“老婆,给她钱!”
张茉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万块钱,递给了郭丽。
郭丽接过钱,直接搂在胸口,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必须要走。
一到家,郭丽就开始收拾衣服,同时将丧事的大权彻底交给我。
经过她这么一闹,院里彻底安静下来,等她收拾好衣服离开,家里更是只剩下我和张茉两个人。
红白喜事,要的就是人气,我带着张茉,左邻右舍走了一个遍,又是求,又是保证的,终于弄来了十多号人,充作人气。
不过也都是答应白天过来,守夜只能靠我自己。
这个样子,晚上肯定回不去,我给大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门口挂上白灯笼。
忙忙碌碌一下午,天一黑,村民全都散开,大傻也赶了过来。
“乐哥,咱们晚上得小心点,老爷子这样很容易起尸!”
仅仅看了一眼,大傻就做出了论断。
大傻以前干的就是守灵的活,见的最多的就是尸体,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知道了!”
我点点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爸会死。
从小到大,我们根本没多少联系,我只当他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恨是又过,不过早已经看淡。
还有赵红军,我现在可以确定,上午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他失约在先,我根本没有对不起他。
至于翟婆那一家五口,我现在还一头雾水。
天色越来越暗,大傻出去溜了一圈,关好大门,确定四周没什么小动物后,进屋拨弄了一下长明灯的灯芯,对我道:“乐哥,只要长明灯不灭,就没啥大事!”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惊肉跳的。
“开门!开门!”
刚过十二点,大门就被砰砰砰的敲响。
这声音是郭丽的,她上午拿了一万块钱就跑掉了,怎么大半夜回来了。
“你俩别动,我去开门!”
我交代了一句,起身向外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
打开大门,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自己的丈夫当然要自己送走!”
郭丽一脸泼妇样,径直向里面走,只不过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好像是一个木偶,身上还向外透着一股冷气,也就是阴气。
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阴气?
我紧赶了两步,一脚揣在她的后腰上,将她踹到在地,同时拽出一根红绳,绑上她的两个大拇指,又绕过她的脖子,将她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是你后母,你个孽子!”郭丽一边咒骂着,一边大喊起来。
“草!”
这边还没消停,屋里大傻也骂了起来,张茉很快冲了出来,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和大傻搅在一起。
“我的血没用,爸有问题!”
我刚要冲进去,张茉拉住我,一脸凝重的对我说道。
“怎么回事啊?”
张茉的话音刚落,大傻就哀嚎了一声,踉跄着冲了出来。
开阴铺这么长时间,对付鬼的常用工具我们都有,比如说红绳,原本是白色的缝衣线,用三年以上的公鸡血浸泡过后,一根根混在一起搓成小拇指粗细的绳子。
还有腰带,也不是普通的腰带,而是用柳树新枝的皮和桃木的老皮混在一起,鞣制而成的。
所谓柳枝打鬼,桃木辟邪,混合了两种材料的皮带,对付一般的鬼神足够了。
可现在,对于那根红绳,我爸竟然毫不畏惧。
“呵呵!”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郭丽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绑在两根大拇指上的红绳直接被挣断,从背后一把搂住了张茉,拖拽着她向后退。
“放开张茉!”
我心里一急喊了起来,只恨自己没注意到郭丽的异样。
“别过来,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
郭丽诡异的笑了笑,从背后挟持着张茉,不断向后退,那根红绳已经横在了张茉的脖子上,越来越紧。
“我不动,我不动!”
我停了下来,示意自己肯定不会动。
郭丽在门口停了下来,将大门推开,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赵红军!”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咬牙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啊!”
赵红军的身后,缓缓走出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