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两人都有些忘乎所以,谁都没有察觉到公主紧皱的眉头。随后凯茜给予了德里克充足的时间,她沉浸在快乐中,每每经过德里克居住的宾馆总会情不自禁的深情眺望。
三天后她接到简短的匿名信笺,相约在寂静的午夜街心花园里详谈。凯茜没有见过德里克的字迹,不过她可以确定这个字出自男人的手,所以认定就是德里克写给她的,兴匆匆的打扮一番去了街心花园。
出乎意料的是,等待她的不是德里克而是安德丽亚公主。公主悠闲的坐在休憩的石刻椅子上,看到凯茜,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凯茜坐下。她泰然自若的神情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凯茜忽然意识到这位是个高高在上习惯被人歌功颂德的公主陛下,和自己是不同的。
安德丽亚组织着语言,慢吞吞的说:“我把你当做好朋友来看待,我会开诚布公的和你谈,请你耐心把话听完好吗?”
凯茜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公主握住凯茜的手,平心静气的说:“我和德里克从小就认识,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别的不说,我敢保证自己对他十分了解。德里克他什么都好,可就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优柔寡断,特别是对待女人。”
公主顿了顿,她瞥了凯茜一眼。继续说道:“你的要求多少有些唐突了。我希望你能够对德里克说那是你开的一个玩笑,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
凯茜的声音很冷:“和一个人很熟,并不代表就有资格替他做决定吧。”
公主诚恳的说:“凯茜,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觉得!”凯茜愤怒的站起身,“有什么德里克亲口告诉我就好。”
安德丽亚神色复杂的盯着凯茜,自己的话确定不好听,可全是肺腑之言。凯茜就没考虑过两个人身份的差距吗,不受祝福的婚姻不是美好的,爱情不能替代一切,它需要脚踏实地。这样莽撞不听劝告的女人只会毁了德里克的仕途。
安德丽亚静静的看着凯茜,不再礼貌委婉,她残忍的刺伤打击凯茜的心灵:“德里克是亲王的儿子,以后会是教会的神圣教廷骑士。他不仅仅是神风佣兵团的团长,他还有这么多的身份。请你睁大眼睛,瞧瞧镜中的自己,扪心自问你配得上他吗?!你对王族的了解有多少,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一时的激|情是无法持续的!”
凯茜不卑不亢的昂首挺胸,慷慨激昂的说:“我认为这些不是问题,人们不是常说要勇于追求自由的爱情嘛,我的运气会弥补我的不足。”
安德丽亚沮丧的发现她和凯茜沟通不能,她的权威受到了公然的挑衅,这个人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呢,人们常说,这是多么可笑的句式!她对劝说凯茜心灰意冷,放出话来:“我会全力阻止你的。”
凯茜很委屈,她始终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从黑皮笔记本得到的学识只是复制在脑海中,她没有经历过时间的磨砺生活的感悟和自身的消化,哪里会懂得安德丽亚的想法,这就是她用笔记本也改变不了的差距。她怒火中烧,想当初还把公主当做朋友,终于忍无可忍的推了安德丽亚一把。
没有防备的公主跌倒在了地上,而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德里克看见了,他没忘记自己保护公主的职责,马上扶起了公主,指责凯茜不懂事。生活就是这么狗血,凯茜怀疑这一切都是公主精心策划的,她口不择言的骂出难听的字眼,暴露了自己在贫民窟养成的本性。
德里克本来就不是很高兴,他生气的说:“没什么好说的,凯茜我拒绝你的心意,并且,我想我们的友谊也到此为止吧。你该重新学学淑女的礼仪。”也不给凯茜解释的时间扬长而去。
凯茜才醒悟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她哭泣的回到家中,摔着能够摔的东西,然后趴在地上大声恸哭。晚上她红肿着双眼打开了笔记本,考虑了许久,结果还是没有写上让德里克爱上她的愿望。她要让德里克后悔,失去了他会有数不清的男人为自己疯狂!
凯茜的生长环境注定了她思想的局限,她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她的愿望从这一天起超越的物质层面,进入了精神层面,她要控制他人的思想,哪怕是虚假的爱慕。
公主老实交代了和凯茜发生的口角,德里克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想明天再去道歉。但是已经太晚,第二天的凯茜眼中再也没有了他。她在一群男子的簇拥下肆意大笑。
德里克感慨的说:“她变了……”
公主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德里克无奈的转身,在远处的路灯处,他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钱定然一脸笑意双手环胸的看着他。德里克辨认出这个男孩就是布鲁克!他正要上前,可一眨眼,哪还有钱定然的影子,只有街头的路灯孤单不知疲倦的亮着。
“是布鲁克吗?”德里克的询问在安静的街道随风飘散……
午夜时分,地下室生命树的房间里走出一位怀抱厚厚笔记本一身书卷气的文雅女人,她恬静的气质很迷人。等待已久的爱德拉和格林顿热情的欢迎她的加入。爱德拉拉着她的手亲昵的说:
“嘿,你是贪婪吧~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我叫雪莉尔~以后大家互相关照~”雪莉尔摩挲着笔记本温和的说。
格林顿对一旁哈欠连天的钱定然打趣道:“好了,主人,这下你安心了吧~小孩子要准时睡觉哦~其实有我们守着就足够了。”
“我怎么可以缺席自己部下诞生的重要日子,上次就错过了,这次我可是做了精准的推算!”钱定然揉着眼睛说。
“你怎么算出雪莉尔这个时间出来的?”爱德拉歪着头很好奇。
雪莉尔为她解除了疑惑:“人的心中都有一道堤坝,它比法律道德更加重要,制约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当堤坝被贪婪的河流冲垮时,人将不再受任何控制,那就是我的出生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