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的不满。
只是一想到他堂堂一个男子汉,频频在自己恋慕的少女面前出糗,锦易又忍不住尴尬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锦易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
“我的家,树洞小室。”徊蝶淡淡地回答道。
安置在空心树干里面的房屋,四壁是稍经过人工雕琢的树身,木色的墙壁,印满了沟壑似的纵深纹理,没有过多的修饰,但却不输给任何一件由大师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左边靠墙放着一排长形架子,淡绿色,有点像竹席子,仔细一看,锦易才发现那些长形架子的奇特之处。
那是由一条条的苇草交错着被固定在墙壁两边,从而编织成的一排散发着草香味的绿色架子。长形架子上面杂物堆积如山,但是并不显得凌乱,杂物间还能看到几本迭放得整齐的纸质书本。
右边悬着两张由交缠的藤蔓相互交织着形成的网状吊床,一上一下垂直地悬吊着,每张吊床的两头还有一两朵绽放的小花。上面的那张吊床,垂着一根水绿色的长条藤蔓,一直垂落到地面上,这条藤蔓显然是供人攀爬到上面的吊床时使用的。
锦易看着这条光滑得没有任何附脚点的长藤蔓,心里猜想着,到底需要具有多高超的攀援身手才能攀到上面去啊?
房子里的空间还算得上宽敞,只是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厨房,更看不到任何算得上是家具的东西,除了一些圆形的木桩可以勉强称为凳子外。
锦易出神地看到那两张吊床,两张吊床?和徊蝶住在一起的人会是谁呢?锦易心里闪过一丝怅门的不畅快觉。
“上面那张吊床是我的,下面的那张,是我母亲的。”徊蝶见锦易盯着那两张绿色的吊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便已猜出了他的想法,简单地解释道。
徊蝶这样说纯粹是为了消除锦易的顾虑,但无意中,却搅乱了锦易一湖的春心。
提到母亲,徊蝶俏丽的脸蛋上露出了异常温柔却又带着点悲伤的神色。
“你母亲肯定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锦易注意到离上面那张吊床的不远处,悬空吊着一个装满了紫色鲜花的花篮。
“嗯……”徊蝶淡声答道,随即走到悬吊着的花篮前,把鼻子凑到花朵上,闭着眼睛深深地闻了闻。
“她……她外出了?”锦易试探着问了一句,曾听徊蝶提醒过,备受理族人迫害的感族人是很不欢迎理族人的到来的,那她的母亲会像她一样放下成见地接纳自己吗?
“她……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徊蝶离开了那篮鲜花,转过身看着锦易,淡淡地开口道,语气有些飘忽。
“对不起……”锦易慌忙道歉,但徊蝶的神色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你先自己这里坐坐,我要出去一下。”静默了一会,徊蝶对锦易说道。
锦易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去哪里,徊蝶已经抓着入口处垂下来的一条藤蔓,轻轻一跃,人就已经从那道开裂的树缝中钻了出去,不一会便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