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真的,我真的不敢了,这,这都是简奇的注意,他跟我打赌,我输了……我是被他强迫着来,来你这里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颤抖。
“哼……还有一个?……你们打赌,竟然拿我来做赌注?我是不是也要打个赌,就赌我的匕首一刀下去能不能从你的前面穿出来?……滚回去告诉你的朋友,不怕死的就尽管来,我的匕首在等着!”
徊蝶倏地一下站起身,对着瘫在地上的那家伙厉声喝道,“滚!”
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的家伙迅速从地上爬起,屁^股着火一般,三两下就蹿出了徊蝶的帐篷。
听着跌跌撞撞的跑路声越来越远,直至最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徊蝶胸膛还在急遽地起伏着,气恨,愤懑,那种被侮辱了的心情汹涌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身体在发痒,是那种如同鼻涕虫黏在皮肤上的恶心至极的痕痒,那个可恨的家伙喷到自己脸上的恶浊气息似乎还阴云不散地缠着自己。
徊蝶越想越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那肮脏的感觉让他直想跳进河里,让水淹过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由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
……
……
……
秋月朗朗的深夜,一条纤细的身影在枝桠间穿梭跳跃,迅捷的黑影在树叶的缝隙里时隐时现,恍如行走在暗夜中的山野鬼魅。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耳边只剩下微风抚摸着秋叶的轻微“簌簌”声以及被寒露折磨得吟叫不休的哀怨虫鸣。
徊蝶停下了跃动的步伐,脚底下踩着的是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长在亚热带常绿乔木上的叶子还郁郁葱葱地彰显着生命的张力,完全没有旁边那几棵落叶乔木所呈现的衰败之象。
前面是一条清亮的河,十来米宽的河面闪烁着粼动的月光。
徊蝶一个纵身,纤瘦的身躯就如同一尾扑腾的鱼儿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叮咚”的一声跃进了清冽的河水里,飞溅起的水花甚至溅到了岸边的树干上。
将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脸上不悦的神色稍纵即逝,瞬间又恢复到内敛深沉的模样。
“就这样吧,你们继续监视着他们,你们都给我机灵点,不要暴露了身份,他们可是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
低沉的声音缓慢地消融在静寂的秋夜旷野当中,将军关了手上的通讯仪器,转身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打扰了他的电话会议。
罂煌将军正要对那群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却迟迟没有探测到大西洋海上军事基地的下属开骂,没料到突兀响起的一阵水声让他忽地就没有了责骂那群蠢货的心情。
将军依旧是站在树的阴影里,挺拔高大的身躯完全隐没在夜色的暗处。
高坡下面的河流中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洒落在河面上的月辉被搅成金色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