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舞蹈的才子佳人都痴迷于政权。都落入权力的那一张大网里,不是算计别人就是被别人所算计。
时不时饮下几杯桂花酒,靠在松石上,半闭着眼睛听他弹琴。她大约是喝醉了,脑海里不自觉就想起了一个月从晋国回来的那天。
当姑姑的往事惊起这么多的波澜,她隐约觉得什么,踉踉跄跄的从东九巷子里跑过来,一把扒在杏花斋酒馆的门口,大声道,“姑姑,我来找你喝酒了。”
众人见一女子喝的这样醉,皆是惊异的目光看着她,赵绫给了一锭银子让小二将景昭姑姑二楼的包房打开。
取了个小杯,她拿了酒壶,倒在杯子里。却嫌不痛快,索性是让店小二拿了碗来。
见着小二久久还不曾来,她摇摇晃晃的走到走廊的栏杆边去寻,她一下没站稳就要摔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一下摔进他的胸怀里。
她看见他,不论是喝了多少酒也能陡然间清醒过来,目光中是复杂的。
她的牙齿瑟瑟发抖,“你也知道?”
其实在她发现姑姑的事牵扯到那次在城楼上她让顾北城射的那一箭时,她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了。顾北城一定也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只是他们都瞒着自己。
顾北城温声道,“朕当然知道越璃是为了还你姑姑的情义,他会好好照顾你,若是个不可靠的人照顾呢,就算你去了晋国,朕也会将你找回来。”
赵绫愤愤推开他的搀扶,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到包房门口。
回过头去,面前的男人穿着玄色袍子,星眸剑眉依旧耀眼,周身却散发出凌厉和霸道,从春日里到现在,过了半年之久不曾见面,他身上帝王之气更浓了,那种视天下万物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让她不寒而栗。
顾北城几步跟进来,道,“赵绫你觉得你昔日去了扬州,难道朕就没有派人去看着你么?”
赵绫忽然笑起来,声音嘶厉,“你和苏泽都是顶聪明的人,只有我是个傻子!还用尽了心思去算计一切,其实都是笑话。”
“离开这乱世纷争好不好?”他伸手搂着她的肩,“这天下是男人的争夺,这乱世非你一个女子可以改变。”
所以他才愿意放了她,他不愿意为了所谓的情爱再争取一下,他不愿意告诉她他为什么要篡位,他一方面想着让她离开宫闱争斗,一方面又想着派人看着她。说到底,他才是最自私的人,一个口口声声以爱为名,却又自私凉薄的人。
赵绫却出乎意外的冷静,黑眸澄静,只是问,“我那日让子安问你,昔年的一件往事,不知道你可想好怎么答我了?”
他默默不语,赵绫冷笑,那笑却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你不答,我也大概是知道的。今日不答也好,将来在俐城将脸面撕个干净也算痛快!”
她暗暗发誓,“顾北城,我除了报完我所有的仇所有的恨,亦会亲手夺走你机关算尽的天下!”
顾北城眸光里似乎有什么闪过,却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