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玉的手不住的在抖动,手指上前几日涂上的凤仙花丹寇还那样红艳。她的手抚上顾北城的脸颊,却又不敢碰触,刹那间收回手,“我若是早一点,早一点明白你的心思,不再逼你也许我还有一条生路。”
顾北城道,“玉儿,回头尚来的及!”
白珺玉抬起下巴,“哥哥,你看,这里是北城的东门,我小时候你便骑马带着我日日出入于此,骑马、打猎,我真想一辈子也不长大。”白珺玉心里明白,他对她的好仅仅只是当做妹妹,当做亲人,当做对白家的一份偿还,和被权势所逼的无奈。
顾北城狭长的目光看着她,“玉儿,无论俐城发生什么,无论义父到底要做什么,朕都能给你一条全身而退的路!”
白珺玉却只是含笑摇了摇头,“俐城的百姓已经撤离,李大人的火药、硝石已经准备好。而我想为你唱着最后的空城计。”
她是决心要殉了这座城......
白珺玉眼眸前似乎染了一层薄薄的雾,连着声音也嘶哑起来,“我要你永远记着我,像记着赵绫那般的记着我!”她的眼底也渐渐变得灰暗,如同这晦暗的天色。这个刁钻任性又好胜的女子第一次流露出这样阴沉的眸色。
赵绫站住远处,紧紧捏住了伞柄。白珺玉迫害她那么多,她原以为今生都会势不两立,却在这一刻她心里的恨意渐渐消散了,原来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是这个模样?她心里五味杂陈,却又说不出来。权力与爱情的交杂,终究不如寻常爱情那般简单。
中午的时候,雨雪停了下来。晋国军队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攻城。
白昶希按照顾北城的意思,将圣驾在此的消息传了出去。于是苏泽的大军攻城之势更加猛起来。
而俐族守城的士兵却逐渐减少,慢慢撤退。
顾北城凝视前方,对她道,“朕要唱一出空城计。”
四道城门紧紧封锁,晋军几人抱柱开始撞击大门。
顾北城一跃至汗血宝马上,伸手拉了她上马。待晋军入城之时,城中火药便会尽数爆炸,关口便有数万大军对抗剩下的残军,誓死将敌军挡在关外。
顾北城手握缰绳,马蹄一抬,那一瞬间,他顺势望了城上的女子最后一眼。
白珺玉身着大红色的百鸟朝凤翟衣,外罩一层金色的纱衣,雪霁初晴的阳光照在上面,就像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她戴着金色凤冠,流苏垂下,脸颊微红,犹如新嫁娘的模样,宽大的袖子拂过胡琴,发出寥寥琴音。
她亦是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头上的璎珞玉珠微动,她轻轻低下头,眉眼间难得的温柔,手指抚琴,眸光似水。她的手指来回在胡琴上拨动,在偌大的厮杀声里,她依稀只听得见着琴声,陶醉在这琴声之中,这琴声似也环绕这这座城。
大军入城,随着“砰”的一声,满城的的火药尽数燃气,无数的晋国士兵都死于这场爆炸中。
李昕走进青州城的官邸,“启禀陛下,越琮剩下的三千人马已尽数被我军拿下!只是越琮不知所踪!”
白昶希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哀切道,“皇后娘娘已赴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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