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出言挽留。
“随炎,难得叔爷高兴,你就陪他多喝几杯茶好了,平常可不见他有这么大的热情跟人喝茶。”渃璃也劝我,且意有所指。
我这时若再走那就是不识相了,于是客气的跟中年人道谢:“多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渃璃见我坐下,便下楼去拿茶叶。
中年人清理着茶具,笑呵呵的对我说:“小伙子,不用这么讲礼,我跟你说,礼这个东西呢,它的本质就是为了让双方高兴,礼物也好、礼数也罢,都是如此。”
额...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问你,你想过没有,人为什么要讲礼?讲礼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中年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转向郑重。
“从小如此啊,不论是长辈的教导,还是在学校里接受的教育,都是这么说的。”
“你再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你对别人讲礼,送礼物给别人,正常情况下人家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高兴了。”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紧接着整个人滞了一下,意识到我的回答正好印证了中年人的话。
“怎么,懂了吗?”中年人见了我的神色,开怀一笑。
我挠了挠脑袋,有些明悟,有些开心,好似在心中推开了另一扇门,这种言论,以前从没有听到过。
“‘礼’它有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与时俱进,绝非一层不变。”中年人似乎来了兴致,双手随着说话有节奏的挥舞着。
“叔爷,我不太懂。”
“咱不说太远,就说民国时期,那时候很多地方见了长辈都是要三叩九拜的,现在就不一样了,流行的都是握手、拥抱这些礼节。”中年人的话语富有节奏、铿锵有力。
“三叩九拜是有听说过,现在确实很少会见到那种礼节了。”我作善意的附和。
“小伙子不错,愿意听我老头子说这些,这一点你跟小渃璃一样,比子封那臭小子好多了,那混账家伙尽会打架惹事,我跟他说这些,他压根不乐意听!”
“咚咚”
白色的身影进了房间,渃璃拿着茶叶,来到我们旁边坐下。
中年人把新的茶叶放入壶中,看了看我包着绷带的手,先是皱眉冷哼一声,然后和颜悦色的问我:“你的双手是因为和子封那臭小子动手才被伤的吧?”
“额...”我卡了一下,照实回答,“右手是,左手不是。”
我的话刚说完,眼角余光瞄到坐在身边的渃璃眼皮跳了一下,于是不解的转头看她。
“右手是被子封打伤的,左手却不是?”中年人有些混乱,看到我转头的动作,问道,“那你左手咋回事啊?难不成是看我家小渃璃看伤的?”
晕,猜对了!好丢人...万能的上帝,请给我一把锄头,让我挖个地洞钻进去吧...
我赶紧低头喝茶掩饰尴尬,含糊不清着说:“是烫伤的。”
“原来是烫伤的啊。你这么好的身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平常可要稳重点。”中年人的话语有那么一点长辈对晚辈说教的意思。
“我平常是不够稳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自觉的张嘴说了出来,“莫非这就是没有女孩子愿意跟我谈恋爱的原因?”
“呵呵,小炎啊,你这么说就是妄自菲薄了。我敢保证,单凭你的身手,就有小姑娘愿意跟你谈恋爱。”中年人笑呵呵,很替我乐观,对我的称呼也亲切了些。
身手?什么身手?
中年人上一句话就说了我的“身手”,这一句又带了“身手”这个词,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叔爷,你说什么身手啊?我怎么听不懂呢。”我把疑惑问了出来。
“刚夸你来着,这会儿就跟我装傻了?”中年人一脸戏谑的笑容。
装傻?
我哭笑不得,看了看渃璃,又看看中年人,为自己申冤:“真没有啊,我哪里来的什么身手啊,从来没练过任何格斗技巧!”
“真没练过?”
“我保证,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