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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公司,我没招谁,没惹谁,也不曾跟人争过什么利益,但人家同样灌我酒,要不是杨青爵替我挡着,嘿,谁知道那晚的情形会是如何!
去年聚会灌我酒的好像就有眼前这高史愈的份吧?
高史愈左右瞄过之后,方才靠近我,放低声音嘱咐:“大家下午还要干活,不能喝太多,你随便买几瓶来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愧是老油条,头脑清醒,自制力强,我心里越发怀疑此人,但面上不露丝毫端倪,反而竖起大拇指,奉承道:“还是老高你想的周到,佩服。”
高史愈嘿嘿一笑:“别拍我马屁,想得周到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麻烦你啊。”
我点点头,转身向外走,走了十多步,忽觉不妥,我的办公室在车间外面他们看不到,但如果有谁突然出来看到我在办公室里岂不糟糕?
小办公室有窗户,也不知道那个房间以前是干嘛的。
这么想着,我便想嘱咐他们不要随意出来,没想到转身时却见高史愈站在原地低头摆弄手机。
这货该不会想一直在这等着我回来吧?是怕我出去买多了啤酒,好在门口截下几瓶来?
“老高你站外面干嘛呢?”我朝他走去,低声问道。
高史愈身体一抖,急急忙忙的放低握着手机的左手,抬起头来慌慌张张的问我咋了,暗沉的脸膛上残留着些许受惊的表情。
我颇感疑惑,心说你至于不。
由于不想车间有员工听到我们说话,便没出声,而是抬腿向他靠近。
高史愈不着痕迹的把手机屏幕朝下,皱眉问我到底咋了。
“我去外面买酒,你们可别等不及的在车间门口探头探脑啊,免得招人怀疑。你也别站这了,我不会多买的,一人一瓶解解馋总可以了吧。”
“嗨,老哥这点心思被你看出来了,你别见怪,我也是担心你们年轻人做事任性,行了,我这就进去。”高史愈颇显尴尬,推门进去。
我心里怪怪的,往外走去,边走边在脑子里回想着刚才他的表情动作,越想越觉不对劲!
麻蛋,他刚才拿出手机是想干嘛呢?
跟赵姑娘高密?
没道理啊,我去买啤酒又有什么密好告的?难道要告我擅离职守?
不可否认,我有点多疑。
以前身材矮小常常受人欺负的经历造成了自卑的心里,老担心比自己高大健壮的人会以各式各样的借口欺负自己,渐渐的,担心受欺负的心理便逐步演变成了性格里的多疑,直到上了高中遇见馨姐后,多疑、自卑才开始有所缓解,并在伺候得到了极大的改良。
多年过去,性格里自卑、多疑的一面已然很少,基本上都被我有意识的心理暗示给磨灭得差不多了,但“除根”的目的却一直没能达到,极少数时候,多疑的一面在不经意间还是会体现出来。
好比现在,因为看到高史愈拿着手机,且被我吓了一跳,脑子里便一直回想着这幅画面,就跟重复回放某个电视片段似的。
不行,我得听听他们几个在里面说什么才能安心。
现在还是午休时间,车间的员工各自找了地方休息,岗位上没啥人,最多只是有人上厕所经过这里,而技术员的办公室朝向车间的这一面没有窗户,所以不用做出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先抬脚大步走开,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回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附在门外偷听。
“小远,前天酒宴上你不是不服输吗,一会儿酒来了咱俩再比比?”这是曹志英的声音。
“注意点啊,这是公司,待会儿别喝的太猛,醉了的话可是要扣分的,到时候别怪我如实向组长、经理上报。”这是高史愈的声音。
听了几分钟,没捞到啥有用的信息,心里又担心被人撞破,权衡了一下,随后放轻手脚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