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虽然没喊过累,但旅途劳顿是肯定的,不久也找了房间睡下。
只剩我一人的前屋突然安静了下来,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自己身上,脑海中之前退去的混乱思潮再度汹涌而上,扰乱了我心中那难得的短暂的清明。
右手不知不觉的伸进了口袋,直到触碰到手机的那一刻,自己才突然惊醒!
要打电话问清楚吗?我问自己。
打,还是不打?
打了,结果可能是得见万里晴空,也可能是曲终人散。
不打,则能维持现状。
但心有隔阂的亲情,真的还是亲情吗?
...
经过几十分钟的激烈挣扎,最终我编了两条一模一样,冗长而又伤感的短信,分别发给了馨姐和师娘。
一分钟过去,我没有收到她们的回信。
五分钟过去,没有...
一刻钟过去,手机仍然寂静无声...
半小时过去,还是没有收到她们的回信!
难道我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
一瞬间,我全身冰凉!
机械似的迈着步伐来到屋外,我抬头望天,想仰望光明,可惜看上去跟平时一样的晴朗天空此刻却阴沉沉的,让人只觉压抑,就连往日能温暖身体的炽盛阳光似乎都携带了寒冷。
一个小时后,手机依然没有收到两人回复的短信,我心灰意冷,几近麻木,回屋找了个房间,躺上床就睡。
睡吧!
睡着了,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烦扰!
睡着了,就能重新体会过往的那些美好和温馨!
很奇怪,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好的坏的都没有。
“随炎,起来了,晚饭做好了。”
沉睡中,我被渃璃的声音叫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窗外已经没有光亮。
“几点了?”我懒懒的问道。
“马上八点,你怎么睡了那么久,我都以为你生病了,还好老师说你只是心神损耗过度,没大事。”渃璃微微皱了皱眉眉头,继而关心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下午你就心神不宁的样子。”
心神损耗过度吗?
或许吧。
“老师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下午你们两人说了些什么,一个心神不宁,一个无精打采,可别吓我。”白衣姑娘格外的体贴,就差没伸手摸我头了。
她的关心,让我心里暖暖的,我不想她再费心,当即双手撑床,跳了下来,然后傻了吧唧的弓起二头肌,又拍了拍胸脯,故作霸气的说道:“看,这么强壮的身躯,一拳下去就能打死一头牛,怎么可能有事!”边说我边比划着夸张的动作。
“噗嗤”渃璃捂嘴一笑,被我二不愣登的动作给逗乐了。
我们并肩走出房间,进了厨房,餐桌上已摆好碗筷,钟天朗正自顾吃着晚餐,看我俩进来,笑呵呵的招呼我们坐下。
“老师,你真没长辈风范。”坐下后,渃璃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老人哈哈大笑,说风范又不能当饭吃,讲风范有什么用。
“来,随炎,吃菜。”白衣姑娘又用了午餐那一招,气得老爷子颌下的白须一翘一翘的。
我玩闹心起,火上浇油似的夹了菜回敬渃璃,笑道:“来,渃璃,今天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多吃点。”
“秀恩爱,死得快!”老爷子瞪大双眼,爆了一句让我们喷饭的话出来。
我去,老顽童啊!
我和渃璃笑的差点踹不过起来。
就在我们其乐融融的吃着饭时,钟天朗忽然皱起了眉头,奇道:“怪了,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眼皮老跳个不停?”
他的话还没完全落音,屋外就传来了一声火气十足的娇斥声:“钟老鬼,把我弟弟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