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支骑射营都是从归顺的各股黑山军中选拔而来,不具备官军的身份,算得上是姜盛的私人武装,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留在官军中听用罢了。
官军的越骑营也多有骑射之士,但那是北军的人,战后即归建,与姜盛无任何关系。
张白骑这几天病得不轻,冀州的初冬向来寒冷,张白骑心力交瘁之下,染上了风寒,几天之后竟然卧床不起。
眭固带着告急的报告来拜见张白骑,只听得房内张白骑连声咳嗽。眭固被姜盛大败之后,即投到张白骑营中了,黄巾时,眭固就积极支援张角,张白骑也知道此事,所以眭固来之后很受重用。
过不多时,军医出得房来。
“大夫,大帅要不要紧?”眭固低声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叹口气告辞了。
“门外可是元进啊?”张白骑沙哑着嗓子说道。元进是眭固的表字。
“元进拜见大帅!”眭固只得进了屋。
“前线战事可还顺利?”张白骑问道。
“大帅身体抱恙,前线的事就让属下去办吧。”眭固没敢直接回答。
“咳咳——哇”张白骑听得这话,知道前线不顺,急火攻心之下呕出一口鲜血。
“大帅!来人,速去唤大夫过来!”眭固大喊道。
张白骑摆了摆手,道:“不打紧!元进啊,你跟我说实话,损失了多少?”
眭固欲言又止,张白骑道:“我能承受得住!你说吧。”
“官军攻占了三县之地,我军战死两万七千人。”眭固小声说道。
张白骑听了后脸色煞白,沉默着,屋里静的出奇,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张白骑才缓缓说道:“去唤宁宁过来吧。”
眭固自去接“宁宁”,屋里只剩下张白骑。
张白骑挣扎着爬起来跪着,双手合十,对天拜着。
“义父!孩儿无能,未能完成义父的遗愿!今天数使然,孩儿也即将追随义父而去,只是宁宁该如何生活下去?眭固虽然忠心,但有勇无谋,汝南的刘辟、龚都生死不知,青州管亥也难堪大用。义父啊,孩儿该怎么办啊?”
张白骑正拜着,被唤作“宁宁”的女孩儿跟着眭固来了。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宁宁”问道。
这“宁宁”就是张角的独女张宁,现在还不满十岁。张白骑是张角的义子,所以张宁称呼其为“大哥”。
张白骑跪坐着,问眭固:“那些归顺姜盛的黑山军结局如何?”
“回大帅,青壮士卒被编入了姜盛的私兵卫队,年老体衰者都领了盘缠回乡去了。”
“咳咳,朝廷能有此人,实乃天注定我太平道败亡之命数。我看啊,今后的大汉也不再姓刘,而改姓姜了。姜盛有大仁,必不会赶尽杀绝。为今之计,便是去投那姜盛吧。”
“大帅!我等乃黄巾旧部,那姜盛能饶的我等?”
“大哥!我就算死,也不会投奔仇人!”张宁态度坚决。
“仇人?哈哈……我之将死,心中却解不开一个死结:我太平道举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张白骑惨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