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无风小时候便听有人说了,寂寞的时候,感觉就是房子很大很大。
而现在,这房子还是真的非常大,也实实在在的空空荡荡的,或许,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大美女,哦不是,是一个美妇相陪,但这样令他更加局促和尴尬,因为,他不仅认识这个美妇,更是与她之间发生了一些颇为难以启齿的孽缘。
老天可怜,她没有认出他。
毕竟,安无风此时的相貌,与数月前杭州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周仪慈忽然停住了脚步,凝视着他,轻轻道:“安先生,你告诉我,你,我,曾经相遇,还是相识?”
安无风道:“......”
周仪慈道:“先生为何不说话?”
安无风只好收回目光,看着美妇,微微一笑,道:“夫人想多了,你我今日适逢初遇,如何会曾经有所交集呢?许是夫人认识的人里,有人与在下相近,且夫人思友心切,偶然记忆重叠,形成了近似熟悉的错觉而已。”
“是么,”周仪慈点点头,幽幽一叹,“或许吧......”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安无风站了起来,道:“夫人,该是霍尔瀚大人和他的千金回来啦。”
周仪慈点点头,刚匆匆一句“先生如何称呼我好介绍”,安无风来不及回答,门口一暗,一位身材高猛的华服大汉与一个青衣没少女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华服大汉看着周仪慈道:“原来是仪慈侄女来了,令尊可好?”
周仪慈欠身行了一礼,道:“仪慈见过大人,托赖大人之洪福,家父很好。”
青衣少女几乎是飞步而上的,一把将仪慈抱住,好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妈妈一般,兴奋的难以自制,娇呼道:“仪慈姐,想死你啦!”
华服大汉微微皱眉,道:“格兰丫头赶紧松手,也不懂照顾你仪慈姐身体的!”
青衣少女格兰猛一惊,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肚皮被什么物体隐隐的顶着,急忙松开拥抱,退了两步,盯着周仪慈的隆起的腹部,讪讪道:“仪慈姐,对不起啊,差点儿......”
周仪慈微笑道:“不要紧,姐还没那么娇气呢。”
格兰姑娘也笑了,重新走上去,伸手挽住周仪慈的手腕,道:“姐,咱坐下说话,咦,这位是......”
原来是她的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了周仪慈身边的安无风。
安无风抱拳道:“江湖草莽安无风,见过霍尔瀚大人和格兰小姐。”
霍尔瀚眼里精光一闪,道:“阁下是江湖人?安无风?”
安无风道:“是的,大人。”
格兰姑娘看着他,忽然扑哧一笑,道:“嗨,原谅我的罪过,我刚才还误以为阁下是我仪慈姐的姐妹好友哩,那么的俊,嘻嘻......”
安无风一脸黑线。
周仪慈莞尔,无语。
霍尔瀚大人道:“丫头休得胡言,安先生请坐。”
二人分宾主坐落。
至于,周仪慈却是被格兰姑娘拉到另外一边说悄悄话去了,虽不知她们交谈着什么,但是,从格兰姑娘时而向这边望过来,目光从安无风的身上掠之过去的痕迹看,该是跟安无风有关的。不过,初始之时,仪慈是微微摇头的,到的后来,却是笑笑无语,似乎被她的质疑所厌倦了。
霍尔瀚大人沉思了一会儿,神色明显有些凝重,缓缓道:“先生应该不是仪慈身边的保镖罢?”
安无风道:“不是。”
霍尔瀚道:“那么,也就是说,先生是自己来敝府的?”
安无风道:“是。”
霍尔瀚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来意吗?”
安无风探手捧起桌上一个方形檀木盒子,轻轻放在霍尔瀚面前,道:“需要向大人提及的是,我这江湖草莽也偶尔附庸风雅装点门面的,尤其到了某些文化古城,免不了往古玩店走一走瞧一瞧,碰巧遂了心情,也会淘一淘。这不,今早适从某处路过一古玩店,习惯使然入去,巧逢该掌柜清理珍藏,感觉此物尚可,便让掌柜割爱出让,后来方晓得,原来此物为大人素爱而未获。在下一介江湖,对这些东西的所谓欣赏,只不过是停留在粗浅的粉饰层面,焉能以一己之私的剥夺了真正欣赏它的人的机会呢?”
霍尔瀚大人微微一震,眼睛一亮,表情有些难以置信的激动,轻颤道:“唐三彩瓷马?”
安无风含笑道:“大人何不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