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说一句话,但是内心的波涛像是惊涛骇浪一般涌动着,脑海里只是不断地回响着一个念头:“十八墓塔的崩塌是我策划的?”
历淮说:“回不到十八墓地,就要经历活人的生死,面临亡魂囚禁甚至要被吞食又或者变成恶鬼的命运,甚至最后彻底死亡变成黄泉之水,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吗?这是无无尽的恐惧,而你却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们。”
我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而且尽量记下他的每一个字,因为这些都是我无法得知的线索,我问他:“你刚刚说的我并不记得。”
我觉得这可能是早先一辈的萧木做的,并不是我,毕竟萧家每三代就出一个萧木,而我刚刚成长起来,也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来。
历淮则说:“算人心者,人亦算其心,你现在落得这样地步,又何尝不是早先作孽太过,所以我布下这个局让你亲自毁了自己布置的阴井,毁了这里的风水,不知道原来的你要是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想法。”
我看着历淮,只能无力地说:“你已经被仇恨彻底奴役了。”
历淮却说:“仇恨吗?我对你无从仇恨两个字,我对你从来只有一个词——畏惧,但是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因为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我看着眼前的历淮,竟有些看不透他,他的话似乎真真假假,有些难以分辨,我问他说:“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历淮说:“你还没有明白过来吗,我之所以帮你排除万难,就是要将你囚禁在这里,应该不叫囚禁你,应该是你自己囚禁自己,因为你一旦入到这个局中,就是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我续起来这里的风水,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想要挽救死掉的风水,而是要让你知道你无法离开,你只能在这里。”
我看着历淮,却摸不透他的想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生死棺打开之后历淮像是回魂的人一样,变得更加具有谋略和攻击性,不再是我在阴地边缘见过的那个莽夫一样的,硬闯十八墓地的亡魂了。
对于十八墓塔的事,他只说了这么多,更多的似乎是怕我想起来什么,就都不说了,我于是就问出了一个问题,我问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融入到我爸的身体里面?”
他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因为我本来就是他,他也就是我,就像蒋就是十一,十一就是蒋一样,只是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而已。”
我爸就是历淮,历淮就是我爸,那么我爸的魂呢?
他听了之后笑了起来,似乎是在笑我的无知,他果真说:“看到这么蠢的你真是让我觉得很可笑,那只是迷惑人的假魂而已,是由魂气凝聚起来类似魂,但是本体的魂回到身体,这些魂气就会被本体的魂吸收变成魂气,这样你能明白过来吗?”
他的话里完全是对我无知的嘲笑,我并不愠怒,反而是觉得神奇无比,而且他说到这里我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我缺魂却能存活下来,看来也应该是用了一样的手法。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于是继续问说:“可是井底的棺阵和这个风水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重建那个棺阵?”
他说:“因为棺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的归宿最终就是棺阵,我只是替你提前准备好而已。”
我问:“为什么?”
历淮说:“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这个家的人,那么问题是,为什么这座阴宅会有所谓的萧家的人,因为萧家的人从来只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