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先生这么说,我理了理辈分,发现他太爷爷那一辈刚好和我祖爷爷是一辈,这个共同点似乎能说明一些什么问题,不过我在看到祠堂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座椅时候,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惊,我于是就对先生说:“莫不是这个地支邪就是我见过的黑白纸人,它们附在纸人身上作祟,阴井是黑色纸人,阳井是白色纸人,这也符合它们出现的规律。”
越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小,因为思路就开始越发混乱,直到最后彻底陷入到沉思当中,一言不发,而先生则问我说:“你想到了什么?”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先生,就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疑惑,你一直照看这些鬼像,你见过地支邪露面吗?”
先生摇头,我就没有再说话了。
既然先生已经将实情都告知于我,我自然也就不能反悔,我说:“你可以暂且附在我身体里,只是我也不能以游魂的状态游离太久,好需要今早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才行。”
先生说:“谢谢你木头,我会尽快找到新的藏身之地,将身体还给你的。”
我也就不再说别的,我说:“我还是暂且回萧家老宅,你现在待在这里要安全一些,接气不可轻易到萧家老宅来,你知道吗?”
先生说:“我知道了。”
然后我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离开了先生家,而我在临走时候看了一眼在楼上的陆连峰,她依旧还是那样子站在楼上,我只感觉轻飘飘地出了来,很快就到了萧家老宅,进到院子里之后,只感觉阴阳所见和阳眼所见已经都是一个模样,说明我家已经彻底成了一座阴宅,不再有阴阳之分了。
我进来之后只看见历淮站在门槛里面,而这一次却是我站在门槛外面,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又是无声的对峙,他问我说:“你把身体藏起来了,不对,你把身体借给别的亡魂了。”
我则看着历淮扬了扬嘴角,我说:“还记得那天我和你的谈话吗,不是你就是他,我没有选择。”
历淮的眼睛就眯了起来,看着我说:“你是说你把身体借给了他!”
我说:“到现在我总算开始明白一件事,无论是地支阴邪还是地支阳邪都想要我的身体,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这具身体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处,但绝对是有什么秘密藏在我身体里,我与你那一日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你既然选择对抗,那么我只能选择和地支阳邪合作。”
历淮便不再说一句话,他只是看着我,表情带有一些惊讶,但同时也有怒色,他好一久才说:“你竟然知道了地支阳邪的身份。”
我说:“这是很让人意外,我竟从来没有想过白夜就是地支阳邪,真的白夜早就死了,是地支阳邪一直附在他的身份得到了这具身体,但是在后来的对抗中,地支阴邪将它从白夜的身体里剥离出去了,所以就有了先生的意外死亡,那么是不是说,除了我的身体,无论是地支阳邪还是地支阴邪都不能长久地附在人身上,而且都会被轻而易举地驱逐出去,只有我的身体是稳固的,对不对?”
历淮便不再说话了,他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妥协:“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如果那天我的想法是要离开这里到薛家镇去,那么今天我已经彻底改变主意了,我想探究白家的真实底细,你有办法吗?”
历淮说:“白家所有人的亡魂只有阳魂还在,阴魂和命魂都已经消散化作黄泉水了,而他们的阳魂全都被囚在阴庙深处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