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还和我们一起玩的,可是后来死了,死的时候才六岁。”
邹先生听出来一些异样,就问了一句说:“死了?”
爷爷说:“我是亲眼看着他死掉的,我们小时候是玩伴,那时候正好是村里打麦子,到处都是麦秆,我们就在这些麦秆里面玩,当时地上拖着一条漏电的电线,谁都不知道,地上都是麦秆滑脚,结果他就滑到摔了刚好扑到电线上去了,然后当场就被电打死了,我当时不懂事还去拉他,结果被弹开了,幸亏是弹开了,要是被吸过去,恐怕也没你们什么事了。”
邹先生沉吟了一句:“被电打死了?”
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还没有说完,就又说:“我当时离他最近,也看的最真,其实他不是滑到的,而是被什么给推了一下,我当时也没看清,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猛地推了他一把,我还听见小孩子的笑声,但是之后我因为也被电打了,自己也吓到了,就没把这事说出来,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一个人睡,就怕那东西来找我。”
邹先生听了就说了一句:“是魍魉!”
然后邹先生就看向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向我,似乎这事就和我有关一样,然后我就听见邹先生对我说了一句:“白先生家的魍魉不是白先生养的,而是本来就已经在的了,在你爷爷小时候就已经有了。”
这条线索非同小可,这么说附在纸人身上又来附在我和我爸身上的东西,也就是当时被电给打死的白锦明了?我爷爷和白锦明有交集,这就说明白锦明来缠着我们家,也是有道理的的事了,是不是这样呢?
我于是也看着邹先生,邹先生就问说:“那时候你知不知道你们村里有什么出名的先生或者是地师吗?”
爷爷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村里人都称他半仙,他算命准到不能再准,只是在后来文革批斗的时候被批斗死了。”
邹先生诧异:“批斗死了?”
爷爷说:“那时候我们也还小,不知道详情,就只知道当时破四旧,他又是个先生就首当其冲地成了改造对象,天天批斗给他戴高帽,村子中央寺里的神像就是那个时候被打掉的,当时所有批斗的人都会拉倒寺庙里去改造,其实哪里是改造,完全就是在谩骂鞭打,半仙就是受不住才死掉的,不过听我父亲他们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被打死的还是怎么死的,因为他死的时候是半夜,一般天黑之后批斗的人就放回家里了,第二天又继续,可是第二天的时候他就戴着一顶高帽子,全身被绑着跪在寺庙里死了,那样子非常恐怖,就像个白无常一样。后来人死了也只能由家里收了尸去埋了,但是自那之后就有人说寺里闹鬼,结果那群人就不敢再闹了,也不批斗了,最后不了了之,村子中央的庙里也没人敢去了。”
邹先生问说:“这两件事应该是白锦明的死在先,这个半仙的死在后对不对?”
爷爷说:“中间隔了大约有十来年的光景。”
邹先生又问说:“那这个半仙有没有留下什么徒弟之类的?”
爷爷摇头说:“没有,而且除了他他家里的人都不会。”
邹先生听了就没说话了,爷爷又说:“后来村里又来了一个先生,是个外地人,最后在村里安了家,就是白先生的师傅吴孝全,也就是早先帮我们家看地的地师,再往后就是白先生了。”
邹先生看着爷爷问说:“吴孝全,他是从哪来的?”
爷爷说:“不知道,就像是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那种人,最后可能见我们村子没有能帮人看地算命的人,就在这里留下来了,最后还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