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我才从地下钻出来,发现已经离开车站相当长一段距离了。貌似在沪西的某处。
时间么……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我苦笑了下,换句话说,我在地下折腾了一整夜……环视了下周围,绿草如茵,灌木成群……罢了,还是先去换票先……
说话间,矮树丛间窜出一个黑影,朝我扑来,躲闪不及,被扑个正着。这黑影不过一尺长,却直扑面门,我大惊之后,便了然了。捏着后脖儿上的皮毛,从脸上把煤球给提起来。这货一脸萌的朝我喵了一声,我才发现,煤球瘦了不少,毛色也黯淡了些,而且那块没毛的皮很是醒目,一阵心疼。
没事儿,过些时候就好了。老树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一方面放下心来,拍拍煤球,然后示意它回灵台。另一方面,自己也闪进灵台,好些日子没见老树了,此刻闲话我倒是没想多说,但刚才的事儿还是想问个明白的。况且,老树是这群故弄玄虚的里面,最实在的一个。
只不过我闪进灵台之后,不但么有老树,连个树桩都没有……煤球不见踪影我习以为常,这家伙本来就擅长隐藏。但老树最不济的时候,在我灵台,也是个木桩的模样不是……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不失望是假的。对于老树……怎么说呢?若不是跟他扯上关系,怕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安安稳稳的过我的小日子。但如今,我觉得似乎是我最相信的那个。
如果没有老树的踪影,难不成,之前的只是我潜意识?或者是人格分裂?
灵台上的树气还算充沛,之前满满的一池子水,现在是半瓶子咣当加上水面上白色的雾气蒙蒙。我心里好笑,这跟仙境似的……
我水面水下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其实,我的灵台到底有多大,这一直是个迷……我只知道对我来说,不过是方丈之地,须臾之间。就像一个人在雾中行走,所见的范围跟能见度有关。之前也试过,走了许久回头近在咫尺。这种灵台的状态,我不清楚其他人是否也一样,反正老树在我灵台上都看不到景象,至于煤球……它就算看得见,我也听不懂……别人,就更别说了……
钻出水面,我漂浮着……跟死海似的,不用划水就能悬停。心里想着要不要喊喊,若是他在或许还能应个声。但是……我喊什么呢?山神爷爷?一想到那张比我还年轻的脸,我就张不开口。喊老树精……兄弟?
叹口气,罢了。我张嘴轻轻喊了一声:“老树……你在么?”
“在。”
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应。
我愣了一下,然后是惊喜:“老树,你在?在哪儿?”
老树的声音比之前清晰了很多,但跟以前那种面对面说话的感觉想比,还是有点儿区别的,就像隔了一层布。“我就在这里。”
“为什么我看不到?”我只觉得奇怪。
老树到:“因为我的气息不稳。”
原来如此。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一直在我的灵台上么?现在恢复了?”
老树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尽然。之前,我将元神放出,但似乎还留了一丝。后来我醒来之后是在一个新的地方,这里树气很是稀薄,不过值班的土地公对我照顾有加,恢复了一些。只不过在浑噩间似乎察觉到了我自己的元神,便追了过来。”
我惊讶之余,有些高兴。这事儿,我比老树知道的要全,呵呵。难得换我掌握更多的信息。总之……无论如何,老树虽然看不见,气息也不稳,但总归是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不过,我看看时间,距离跟黑哥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一夜,我还是先去再说,毕竟还有段距离。“叙旧的话,我们慢慢聊。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比如,刚才攻击我的是什么东西?煤球头上为什么会有块地方没毛?比如刚才在地下那种引力是什么?你为什么让我去地脉?但是现在……我要先去买车票,跟人约好了。”
老树沉默了许久,然后道:“车票?”
“是呀……”我回答完突然愣了下,想想这货的前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千多公里,两千五百里地,我只有24小时的时间……”
“用跑的吧。”老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尼玛……我就知道!“不玩这个不行么?”
老树回道:“我在你身体里感受到了充沛纯正的树气,你现在的肉身腐化程度很高,似乎是跟周围的环境以及你的进食有关。如果不尽快消耗掉,然后用树气重新补充阳气,身体很难提高……看样子,在我休眠的这段时间,你有了些际遇。”停顿了几秒他道:“准备做一个树语者了?”
他这个问题来的突然……我愣了很久。其实答案我自己也早就想好了。只不过,老树这么问出来,跟别的时候又有不同。老树之前对我有很大偏见,是因为我身为树语者而不自觉,他如今再问……“在其位,谋其职。”
“很好。”他道,“所以,用跑的。”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