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树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的元神跟你的灵台联系在一起,你灵台没有恢复的时候,我自然也一样。”
我回味了他这句话:“你说我的灵台刚才昏过去了?”
“不是昏过去了,是被封闭了。”老树道,我怔了怔,他又说:“这里是……虚空……”
煤球没有出现……我想至少在它看来,应该没有危险。
只是,我深切体会到了眼盲的痛楚,内心的恐惧。如果天生如此,便早就习惯了,但后天的失明,是非常痛苦的。一方面过于依赖,一方面见识过美好。
假设这里跟时空虫洞一样有生物的话,它应该是可以探知气息的,但我不行。不过,我觉得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因为老树说过,这里是虚空,而我的灵识也看不到任何气息。换句话说,这里是比死亡还要寂静的地方。
虚空。和……无。
是两个概念。
无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虚空呢?比没有还没有?不对。佛说,虚空是基本粒子的不存在,场还在。
我觉得吧……如果这里算虚空的,那么虚空跟无的区别就在于占位。无就是彻底的没有,虚空占有一定的空间,但里面没有东西。是呀,我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我现在不可能好好的站在一个任何气息都没有的地方。如果是无的话,我已经消失在一维的奇点中了。
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悖论。如果这里是虚空的话,那只能说是之前,我现在进来了,这里就不是虚空了。因为这里还有我。
有了这个念头,我忽然灵机一动。
“你干什么?”老树对我的做法有些莫名。
我把树气,这里当然没有外界的树气,但我灵台上有啊。灵台上的树气被我缓缓的放出,灵识之中的世界,就开始有了颜色。白色的树气缭绕,然后弥散,有一些遵循了我的意识,有了生命一样的往外流淌。
“我在测距。”没错,我想用树气,弥散的稀薄的树气,去寻找这片虚空的边缘。
“如果虚空足够大,你这样做无济于事。”老树淡淡的说。
我笑,的确,有点傻,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这里跟我的灵台……有些相似。”
老树沉默了下,才道:“你想要我重复几遍?”
他这么一说,我才恍悟,这货是看不到我灵台的。所以……他不理解我。当我进来之后,不久之前,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老树第一次用树气冲刷我灵台的时候,不就是各种黑暗么?
红豆杉老爷子说,我的灵台没有我想象的小。眼下,我灵台还算满满当当。之前被老树用掉一些,到也没多少损耗。既然我的灵台不小,还有很多存货,我当然可以用这些树气去测测距离。看看这个虚空到底有多大。
只不过,我也没报多大希望,想当初,我还不是走了半天一回头就看到老树的身形。只是眼下的情形,做点什么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当树气弥散了一小会儿之后,我越发的觉得这里像我的灵台。
对于我的所作所为,老树一言不发,默默的呆着。而我,却没有放弃,至少我是想着用一半的树气,如果还没有任何反应,那才放弃,另做打算。
可是……我傻傻的做事,并不是无功而返,在某一刻,我知道,有个壁垒出现了,我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在某个方向上出现了阻滞,这样的发现让我非常兴奋。接下来做的事情很简单,沿着这个壁垒不断蔓延,不用再漫无目的的搜寻,有了很明确的目标——我要把这个壁垒的形状用树气画出来。
老树没有任何反应,但我不觉得他就这么淡定的无动于衷。这货的性子我也多少看出来了,外冷内热。指不定心里多激动呢。
树气已经超过一半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停下,但是这个虚空在我树气的扩张下,显出了半张脸孔。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么……
这个形状出现之后,我已经有了些猜测。狠了狠心,收回弥散的树气,只贴瓷砖。我要把虚空的内墙贴满树气,之前也这么干过,就在我灵台上。但现在的我不同了,目的性更明确,也更懂得如何驱使,如何驾驭。
“够了。”某一刻,老树突然说话。
我其实也有这个打算,差不多快贴满了,虚空的形状也出来了。非常明显……
“好玩。”我道。
“我有点儿明白了。”老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