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因为第二波杀气又欺身而至,这一次,速度变快了一些。我咂咂嘴,这些东西似乎还有探知功能,能够探测到对方的水平,自动调节游戏难度。
又一波杀气袭来的时候,我很难在七股旋风中全身而退,只觉得耳朵一凉,伸手去摸。那耳朵的一角居然像被抽掉了许多水分似的,便的干瘪。我皱皱眉,虽然不痛。但这手感有点恶心。
不能再这么消极应对下去了。我闭着双眼,开着灵识,不去理会悬壶的惊讶,众人的差异。只在每波杀气袭来的间隙,去探察周围气息的变化。
说到底,这世界不也是气息的流转么。风不也就是空气的流动么。物质也好,能量也好,我觉得术法也逃不过这个基本原理。不过,如同蝴蝶效应那般,所有的事物也不是孤立的。
就像这七杀阵,如果只是单单几个小令旗的气息,也不过就是那些白雾状的线条,杀伤力有限。它的厉害之处,别人怎么研究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就是引出了深藏在地下,或者说隐藏在自然之中的肃杀之气。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利用自然比改造自己要简单的多,也和谐的多。
在某一刻,我觉得外界的嘈杂被屏蔽了。那些肃杀之气又开始形成,这一次,来势凶猛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可我的心境却异常的平静。因为,这一次我看到了肃杀之气的整个形成过程。非常的微妙。
原来这些气息就隐藏在山林,树木,生灵之间。换句话说,我越发的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气息并不是单一的,这根我之前看到的灵体或者是人的灵魂之类的不同。而是看清了一些世界的背景色。就好像这个世界的背景色是黑色的,但之前我就以为是黑色的了,其实它是七色的混合。
而这七杀阵……就是抽取了,或者说借用了在环境中以稳态存在的肃杀之气。
有时候我也会搞混,这些名字稀奇古怪。从老树嘴里出来是一个名字,从方觉那里又有名字,彭华明有他的名字。不过黑哥说的对,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管它呢。
这些肃杀之气被七杀阵的令旗指印着暂时脱离了稳态,然后被吸引到这个阵法之中,呼啸而过,又迅速融入到环境中去,很是奇妙。
我看到了这些,心里在想,知道了其然,那么所以然呢?肃杀之气然后呢?阴阳一说,一正一反。秋的反义词是什么?本能的觉得是春。
这一念头刚有,我便在灵识中看到了身体周围出现了一些闪光,这些闪光像电路板短路是激发的星芒,不断在我周围身边闪现。
不知道此刻我在悬壶的眼中是个什么状态,是入定还是犯傻。反正,于我而言,这些闪光给我一种感觉,它们居然似乎在依照我的想法,聚气。那些气息,我猜……正是万物生生不息,生气勃勃的春天气息。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跟肃杀之气一样有个响亮的名字。如果是我,我想给它们命名为——勃发之气。
果不其然,几乎是同步的,那些肃杀之气喧嚣而至,勃发之气也从阵法内部而生,这些气息混合在一起,居然发出铮铮剑鸣,然后……相互抵消了。
我睁开眼,四周安静了下来,搭眼看到方觉讶异的眼神,和悬壶惊骇的表情。
“那……那是什么?”悬壶指着我周围。
我转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道长指的是什么?”
悬壶愣愣的看着我,而后恼怒道:“我毕竟是修道之人,你的剑气还是感受得到!你究竟是何人?”
令旗依然在地上插着,我也知道肃杀之气的旋风一轮比一轮强悍,这个过程中,不时会有些铮铮剑鸣响起,除此之外,一切安然无恙。
方觉对悬壶道:“师兄,快把这七杀阵收了吧,这样下去,首先承受不住的是那七面肃杀令旗。”
悬壶这才惊醒,顿足之后,唇齿间默然道,这七面令旗变又飞回他手中。片刻之后,他哼哼冷笑了两声:“我当你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不想却是这种身份。”
我又笑了,不知道他又自以为是了什么:“道长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也,窃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悬壶冷哼道,“承影我还是知道的。你是他的人啊,我是小瞧你了。”
听到承影,我摸摸头,果然这东西还挺有名。我已然又被打上了标签,他的人……老彭么?
“那你插手这件事,我是不是该怀疑,是他要插手茅山内部事务了?这要坏了规矩么?”悬壶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