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没安好心眼儿!这是想拿你挡枪子儿呢!”
回血型……肉盾……别说其他人,我也是吃了一惊。黑哥这是从哪个游戏里学来的专业术语?肉盾……我就不吐槽了,回血型……从何而来。
“燕儿姐,可不带这么挑拨离间的,我们兄弟俩可铁着呢。”黑哥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插空搭话。
燕儿姐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给她看的头皮发麻,只好低下头去夹菜。那菜挺精致,但再精致也是黄豆芽。直到吃到嘴里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怎么会这么好吃!我愣了下,该入口即化的,丝毫没有渣,该脆的咔嚓响的,也丝毫不打艮。有肉汤的香味儿,却没有肉的腻。清清爽爽的一盘儿黄豆芽,我坐在贫村儿的水泥地上,吃到了平生最美味的一道菜。
见我呆了很久,燕儿姐笑着轻声道:“味道如何?”
我回过神,看着她,心说该怎么描述?想了想,什么都没说,伸出大拇指用力一甩,“赞!绝了!”
她微微一笑,说:“原来你不是哑巴,行了,吃人嘴短。之后,你可要多多照顾我。”说完她朝我挤挤眼,“以后还有好吃的给你。”
我微微一怔,心说,这难道是想贿赂我?我何德何能……不过,我没说什么,佯装镇定,点点头,继续夹菜。这里的每道菜都无法形容的口感。只能说,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燕儿姐也没再多问,更没有再多关注我。似乎这事儿就到此结束。
扫光之后,地上也只剩了盘子和菜汤。胡麻子收了放进食盒。
清了场儿,马六儿才过去,把那床上的麻袋往刚才摆席的地方一扔,麻利的解开,往地上一盒撒,里面的东西边滚了出来,满满当当半张地铺,还有些滚到地上,被胡麻子捡起来,扔回地铺。
我看着这满满的半床东西,不动声色,表情放松,内心却波澜顿现。别的不说,就在我脚边停下的东西,就让我心里难以平静。心说,这特么是去盗墓还是去开山?
这东西说平常也平常,说不平常也绝不平常。雷管儿啊。工业爆破用的火雷管……别问我怎么知道,跟着陆爽长大,我想不知道都难。这样的火雷管足足有十几根儿。
绳子好几捆儿,几把手枪,居然还有微冲。我就不说型号了,意大利佬儿的东西,伊战上常用的。军刀,弹匣,压缩饼干,对讲机,Zippo的打火机,护具,手套……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匪夷所思的……统统都有。
我就看看,不说话。
但是心里在嘀咕,洛阳铲呢?黑驴蹄子呢?黑狗血呢?蜡烛呢?罗盘呢?分金定穴的装备呢?开棺的东西呢?朱砂呢?符纸呢?通通没有……这一地的装备,我看着像是海军陆战队,强行登陆敢死小分队的……一点儿也没有土夫子的意思可言。
马六儿倒干净了,指着地上的东西道:“姬家的就不管他们了,这里的东西,你们自己选,各取所需。没有的,自带,或者跟胡麻子说,让他去搞。还有几天时间,不急。”
黑哥弯下身,翻了翻,拽出一把刀递给我,“呐,你惯用的,收好。”
我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把九五军刺贴在掌心,正反看了看。心里五味翻腾……什么时候,这种东西成了我惯用的了……没看多久,反手将刀别再腰上,待会儿在打绑腿吧。
黑哥随便翻腾着,一会儿扔我捆绳子,一会儿又扔给我个打火机,最后捡起把微冲,扔给我。然后朝了我笑了笑。
我接过他丢来的微冲,心说,这货笑的这么灿烂,明明知道我不会用。从来没用过。
不管怎么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上了黑船了。这些东西都不该在这里出现,因为它根本不合法!而我,硬生生从一个三好学生,五好青年,优秀学生干部,彻底沦落到了现在的地步。跟一群不正常的疯子斗心眼儿,还要去干那不见天日的勾当。肖喆啊肖喆,你堕落了!
我正惆怅,互听马六儿又说:“路已经通了,今晚想去踩踩点儿的,十点出发,三点回。”说完,看了看黑哥。
黑哥只是笑,并不答话。
“我去。”
说话的是燕儿姐,她说完这话马六点点头,然后对黑哥说:“你俩也刚来,一起去吧。”
俩……显然也包括我了。黑哥笑笑:“我正有此意。”
马六没表态,只是应声道:“行了,别到处乱走,那车待会儿让麻子开出去停外边儿,你俩就在东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