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直到老树和我在高台下站定,仰视。
一上一下之间,我忽然想到二师兄和三师弟之间的纠缠之战。
你上来。
你下来。
然并无……
我的眼神来回游移了几次,两人眼神虽有战意,却无杀气。
“你逃不出去。”老树终于开口。
那男人换了个坐姿,葛优躺的更为慵懒。
忽然间,老树抬掌挡在身前。空气中陡然出现的浪头分作两半,像撑了一把伞,挡在身前。
“呵呵,该恭喜你。”那男人终于开了口,倒是正常的人声,不在是低哑的嘶吼。“竟然给你分身逃将出去,如今却是得了机缘,居然化了形。虽然还比不得真正的人化形,也是可以了。可惜啊可惜……你终究是草木之心,可惜了一副好皮囊。不知道是何人为你开蒙,怕是有些道行了。”
我本以为,这位也是个冷酷之辈,没想到言语间充满了戏谑,一种雅痞之感。
“废话就免了。认输还是俱焚,你自己选。”老树冷冷道。这在普通不过的声调,如今看起来倒很有气势。
玉面男人,迷醉着一双眼,看着头顶。
我也望去,除了云海穹顶,确实也无其他。
那男人看了一会儿,喃喃道:“的确是有些本事了。”眼珠子忽又转向我,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好一会儿才别开去,对老树说:“看来是拼死的决心。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分身,就这么让你做了封印空间,怪不得要说是玉石俱焚。拼着老命不要了?这中间一层,也是把整座山的地气利用了。唔,这第三层……”他又看向我,“看来是找到个厉害的帮手。”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可愿相助于我?”
我没有回答,玩味的看着他。
自讨没趣之后,他也不觉得尴尬,又对老树道:“这些东西封不住我。”
老树冷冷道:“没想过要封住你,只需要灭了你的人间元神就够了。”
那人哈哈大笑:“哈哈,你倒是脑子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老顽固!不如,我们别打了,你若是肯与我合作,哪里来的这般诸多麻烦。”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妖么?”那人抬手盯着自己的手臂,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鉴赏,半晌忽然又道:“常夏呢?你杀了她?”
老树不语,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才道:“以她的性子,或许很难再伤人,没有灵气的供给,能活动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
那人显得有些寞落,微微点点头,笑:“我就喜欢贞烈的女子。可惜她不够狠毒。”
“龙性生淫,可惜她看不清。”老树冷道。
那人微微一愣,哈哈大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块木头疙瘩,看起来,也并不是朽木不可雕啊。”
“所以,你老老实实就擒,或是自己离去,免得元神散了,惊动封神台也不是你所愿。”
那人看着老树,换了姿势,捏着下巴,眯着眼:“看来,果然是要分出个死活了。”
老树不容置疑的点头。
在我眼中,老树这头点的也算不快不慢了。只是在眨眼的功夫,眼中的场景忽然变了。哪里还有什么宫殿。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云海。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云海中飘浮。老树和那玉雕的男人都不见了踪影。
刹那间,风起云涌,白云变色。打着卷儿的风把云堆了个厚厚实实,吱吱啦啦的放着电光。就像是正负离子的雷云,满了负荷,等待释放。
我来不及细想,明白这男人是要准备开展了。没见过龙树之争,总见过打架,流弹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这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儿。便裹了树气,又不知该退向何处,只好呆在原地不动。
只听得,似有若无的吼声从四面发方传来。
我正担心老树吃亏,却见得着乌云之中,陡然生出无数纸条,抽打云层。
不多时,那云,似乎淡了一些,渐渐恢复了常色。
上下舞动的两个身影,在灵识中渐渐清晰。料是那云层也是气息所化,所以我才傻傻看不清。如今,云层淡去,也逐渐恢复了视界。
才发现。
那在下的是老树,手臂不动,周身舞动的树枝像八歧大蛇,又想九头蛇柏,更像是美杜莎的长发。而那拖着半条龙尾的男人。像大鲵,更像图载的女娲伏羲。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握着一柄龙纹三叉戟,上下穿刺。
忽然想到了田连元,单田芳的评书。只见那二人战的正酣,两人都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才算罢了。说时迟那时快,上面的刚刚一杆枪挺刺过去,只听得“咣当”,下面的那位一个狮子摆尾,扫将出去。一炷香的功夫,也没分出个上下,也没见谁人得占几分便宜。
我脑洞开着,远远观战。心说自己在这时候想起评书,是不是太过逗比。明明战势紧张的可以,我偏偏整个人放的松松的……
“小心!”
老树的声音划破长空,刺进了我脑子。
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却见一柄闪着寒光的三叉戟破空而来,直刺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