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条件反射的撞到了床头的木头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到痛觉神经,她捂头做痛苦状,幽怨的眸子扫向床前的吴慕心那张再次苍白了几分的脸。
吴慕心轻轻清清嗓子,瞧了她一眼接着说:“这次估计是很难在醒过来了。”
岳旋巧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住,呼吸一滞,问出声:“是成植物人了吗?”
他额上黑线滑过,勉强说道:“还没,不过··我想也快了。”
岳旋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再次来到这间屋子的。没有了昨晚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屋子一眼便能被看清,布置实在是小,真小,非常小,也因为小,没有和其它较大的屋子连接着,成为独立的置于中间的一件‘侏儒型’小屋,岳旋巧抬起眼眸,撞进眼球的便是那口泛着绿光的棺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意料之中,楚若瑾着黑色衬衫仰躺棺木中,闻不到声音,也听不变呼吸。
她指尖泛白,颤抖着手覆上棺木。心中竟然涌现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万分感慨悲痛,不过想起他已经约莫一千多岁的事实,她立即打断了心中的胡思乱想。
“楚若瑾···”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她平平淡淡的喊出声,只是隐忍着多少缠绵绯色的眷恋与期待,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是应该怨恨还是应该不舍?她问自己,想要赶走心中怪异的感情,纠结的表情一丝不差的落在了吴慕心的眼中。吴慕心唇角一动,缓缓开口:“你陪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脆弱的像是要被风吹散的声音慢慢散开,后面他还说了什么,她没听清,转过神来想要仔细听时,他已经走出去了,轻声阖上了门。她把眸子定格在棺内那苍白的面容上,眸子晦暗晦明,终是落了泪。
“阿瑾,你醒过来吧,至少得让我好好的骂你一顿再睡吧,你这样连一个让我发泄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是有多绝情啊?”她趴在棺木上,淡语,至于有多‘淡’,无人听见。
“阿瑾,你就这样抛下我吗?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矫情,但是是事实啊,况且,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
“阿瑾哪,人生苦短,人睡久了是会长霉的,长了霉后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找你心心念念的沐··那个女子啊?”
“阿瑾····,你走了,你公司里的财产怎么办?会被奸险小人吞并的··”
她趴在棺木上,半眯着眼,用糯糯的声音催眠着脑子,只是渐渐清冷的心让她久久难以入睡,隔着棺木,她知道他听不见,但抑制不住心中的千言万语——无关风月,无关情语,只限她所以为的真实和——真心。
夜晚来临时,她昏睡了过去,半夜,可能是白天说了太多的话,喉中干燥的厉害,像是冒烟了一般,有火焰烧过的窒息感,她咳嗽着睁开眼,大片大片的火光涌入眼帘。
“火··火火··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