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琉璃再次迷茫了。
她突然感到头疼了,她终于发现这个人虽然是个跟踪狂,但究其是个跟踪狂的原因,却是因为这个人喜欢多管闲事。这对于她这种人来说,只要这个人站在自己的身旁,就像是卡在墙上倾斜着的书架,一本书一本书地落在地上,她不想去捡,也不想把那书架扶起来。
她实在是很想大喊一声,让其他人来把这个人带走,至少让他别再这么缠着自己。
她真的后悔了,宁可让月下姬直接杀了自己报个仇,都比现在的感觉好。
但现在这么看着月下姬,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她叹了口气,重启步伐,向城外走去。
月下姬捻了捻发梢,跟了上去。
踏过城门下冗长的阴影,城墙里和城墙外已是两个风景。
内是盛世繁华,外是半生苍凉。
遥遥望去,倒挂的星空在世界的尽头似是塌陷在那地平线上。
为了抵御外族的入侵,异世界中人类所建立起的城市大多都会被厚重的城墙所包围起来。
或许并不能抵御外族的入侵,但也能图个心里安慰。
或许并不能抵御外族的入侵,但至少也能让同族的人也逃不出去。所谓的当我品尝苦痛时,看到同类也在品尝苦痛,我的苦痛就会化为甘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在冒险者们看来,这个世界,或许只不过是一个比烟酒还要令人迷醉的一个毒品罢了。
又有多少人曾想过去真正的了解这个世界呢。
月下姬看着祸琉璃突然停下的步伐。
“你不认路吗?”
她当然不认路,上次来到银溪城修理完武器后就直接回到了昆仑城外的歌者枫林。
她对异世界也不是那么了解,只知道猎杀冒险者就能赚回购买游戏舱的钱。
认路?她能够记得清自己家楼下的那条街都有什么超市饭店。但这个世界,一个比现实世界还要广阔的世界,她怎么去认路?
她突然想到,来到异世界的冒险者们,又有谁是游历过整个婆娑天下,见过万般风景的人?
“嗯……”祸琉璃低沉地吱了个声。
“那你想要去哪呢?”月下姬好心问,他是熟悉路的人,可以充当一下导游。
“嗯……”祸琉璃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没有想好自己要去哪,只知道自己不想回歌者枫林,只知道自己只想着出城后这个人应该就不会跟着自己了。
但这个人却一路跟自己来到了城外,现在竟然还一副我认路,跟着我走的样子。
“很漂亮。”她只能看着眼前的风景,即使答非所问,也不想落了面子。
“是啊,很漂亮。”月下姬说,“还有很多,比这还要漂亮得多的地方。”
“真的?”祸琉璃看向月下姬,显然是对他所说的更漂亮的风景产生了好奇。
“嗯……”月下姬轻声回应,也是望着那天地交汇之处。
看着月下姬有些失神的样子,祸琉璃并没有多问。
冒险者的喧闹就如同被这冗长的城门隧道隔绝一般,夜深人静。两人站在城墙外,都是没有方向。
天微凉,万籁俱寂。
祸琉璃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多看看这个世界?
祸琉璃还没文艺多久,就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声。
她看向月下姬,发现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系上了一个小巧的铃铛。
月下姬再次晃手,那铃铛发出连绵不断的悦耳声音,伴随着簌簌风声向远处漂泊。
她不知道月下姬在做什么,所以她没出声。
铃声并没有响多久,但祸琉璃总觉得自己依旧听得见那徘徊在身边的声音,似乎是这不会停歇的风声渴求着那铃声的陪伴。
这是从人闲桂花落的表哥那里拿过来的铃铛,因为是当着他的面拿走,所以大概他已经把这铃铛送给自己了,月下姬不禁觉得人闲桂花落的表哥也是一个好人。
同一种乐器,会因为不同的人而奏出不同的音律。
这个唤兽铃也是如此,不同的人使用,会产生不同的声音,被冒险者们称之为共鸣。
“你听得见吗……”月下姬呢喃,他系着铃铛的手垂下,那铃铛却没有再发出声音。
如果听不见的话,即使再用这铃铛发出声音又能如何?
他仰望天空,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祸琉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这天地间再也听不见那铃声,直到月下姬几乎不抱有任何期望的时候。
一声长鸣,在冒险者们的脑海中响起,就像系统的声音一般,萦绕在每个人的耳中,但也与系统的声音有些不同。
这长鸣,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诉说着自己的喜悦,那是混杂着许多无法意味的情感的声音,让此刻还醒着的冒险者们有些茫然,但也没有多管,自顾自地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但也有些冒险者突然僵住了身体,无论是在训练中;还是在喝酒中;抑或是在厮杀中,他们听到这声长鸣后皆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向着银溪城的方向望去。
“这下子,倒是不用我跟他们说你回来了。”李白此时并不在歌者枫林中,他傍晚上过线和月下姬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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