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我好等。”林越瞧见他过来,起身弹了弹衣襟上的黄土,翻身上马。
楚慕言驱着马儿慢慢地走过去:“怎么在这里?”瞧着林越还带着包袱。
林越终于也让他出其不意一次,得意道:“听小白说,你要往雪域走一趟,本公子闲来无事,就好心陪你走这一趟吧,不要太感动啊!”林越颇是得意,还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走吧,路可长着呢。”
长青殿里火盆烧的极旺,青莺只着了单衣,额上还是有细汗冒出来。楚睿尧难掩的病态模样,倚靠在床头,寝衣敞着怀胸膛上布满了银针。宫中的礼数甚多,青烟不便进内室,只好隔着屏风在外候着。萧先生瞧着时辰已到,小心地将楚睿尧身上的银针取下,楚睿尧胸口处的淤血也吐了出来。
一旁侍候的小太监,急忙将楚睿尧的寝衣穿好,又拿了大氅披到他身上。青莺这时才进到内室,点了秦笙离配的药香,驱着屋里的血腥气。楚睿尧这几日的寒症愈发的严重,只有正午时才敢打开些许窗缝,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殿内的火炉日夜不停的烧着,楚睿尧的手摸上去还是冰凉的渗人。
收拾好后,青烟将屋里的闲人打发了出去。萧师父将银针收好,就着青烟打来的清水洗手:“你阿姐派人与我说,慕言已经往雪域去了,你可是给我挺住了。”
楚睿尧极是虚弱,气息也是断断地:“雪域银狐可是那样容易寻得的,能多活这样多时日,便是向阎王爷借来的命,也不算亏了。”偏就这样,还有力气自嘲。
“先不论是寻不寻得,你可要打着精神养身子,只要挨过了今年冬天,来年开春便能有方法遏制住你体内的寒气。”青莺递过毛巾,萧先生接过来拭了拭手。
“你阿姐添了一双可人的儿女,待你身子好些了,便想个法子让你出宫瞧一瞧。”萧先生顾着楚睿尧的身子,虽说也是记挂秦笙离,但还是不得空去瞧一瞧她。
楚睿尧听他这样说,眼睛里也有些精芒:“师父可不要诓我。”
“怎么?连我也不信了,只要你好生养着,我自然是不会食言。”楚睿尧幼时身子不好,多半是他师娘照顾着,萧衡待他也亲近几分,算得上是半个儿子。
楚睿尧隔着窗户错开的细缝,往外探去,瞧着尽是一片白茫茫,连往日的红梅都不见半分:“又落雪了吗?今日的雪真大。”
青莺正在窗前,听到楚睿尧的话便也向外望去,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太阳也被积云遮住,但是并未见雪花飘落。青莺不解地看向萧先生,萧先生示意她不要妄动,青烟机灵地将窗户关好。
“今日你也乏了,歇息吧。”萧先生扶着他躺下,替他掖好衣角,等他呼吸渐稳,才拿起药箱走了出去。
青烟也紧跟在他身后,出了长青殿。
“先生,沛尧少爷的眼睛?”青莺也是疏通医理的,看来楚睿尧的寒气怕是已经蔓延到脑部了。
萧衡自然也已经知道了,他亲自调理着楚睿尧的身子,比别人要清楚许多:“安排一下,我要与师父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