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是,陛下应是不会应允阿尧出任这府尹之位,自古以来还没有皇子做一城父母官的先例。”这也是谢沛白忧心之事。
秦笙离点点头:“哥哥所言甚是,这便是棘手之事,让阿尧坐上府尹之位不难,只是要做的不动声色就些不大容易了。”
谢沛尧听着他二人的话,心里有了个主意:“如今正是靖国公职满之际,他手中握着宫中禁防,比起他手中的禁防军,东宫那里定是更愿我去做这临安城的父母官,此事也无须太过费心,只要让东宫那里疑心,我有争抢这禁防军之意,余下的事便就能水到渠成。”
秦笙离瞧着谢沛尧,觉得他如今与之前有些不同,心思也重了许多。
“这样也算是一个法子,只是若是如此,那禁防的差事便会到东宫手里,日后怕是会有些难缠。”谢沛白显然想得更要久远一些。
秦笙离接着谢沛白的话说道:“那禁防军握在手中,谁又能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便都未可知了。”
“还是一事,还要阿姐费几分心思。”谢沛尧说道。
他要说什么,秦笙离了然于心:“靖国公再有几日定是会像陛下递上卸职书,你是想让府尹早几日回乡养病吧。”
谢沛尧坦然一笑:“果然何事都瞒不过阿姐,那边劳烦阿姐了。”
“罢了,瞧着天色不早了,你先到海棠馆与师公见上一面,好让师公放心。”秦笙离有意支开他,谢沛白不动声色地瞧了秦笙离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谢沛白让人将他来时骑马换成了马车,车里也铺了厚厚软垫,多放了几个暖手炉。这样一来,外边虽是天寒地冻,车里却像是如沐春风一般:“今年落雪多,你身子不能受寒,定是要仔细着不要着了寒气。”
“兄长费心了,阿尧都记下了,庭外落了雪,便不要多送了,阿尧先去医馆见过师公。”谢沛尧让他二人止步廊下,兜起斗篷往府外走去。
谢沛白负手与秦笙离在廊下目送谢沛尧远去。
“临安城今年的雪,不知都已经下过几场了。”秦笙离站在他身旁,语气平和,像是真心在与他说这临安城的落雪。
谢沛白仍是望向远方:“前些年我不常在临安,便也不知今年的落雪到底是多还是少。”
秦笙离见他如此,也就不再与他多言其他:“哥哥明知阿尧如今不可再多费心思,为何还要应了他的执念,如实想要为阿娘正名,其余的法子也是有的。”
谢沛白步入庭院之中,寒雪刚落在他身上,转眼间就化了去。谢沛白折了几支红梅,让青莺拿下去交给沈芷巧。
秦笙离一直好性子地在廊下等着,瞧着他折了红梅走过来。
谢沛白转手将红梅递给青莺:“去给少夫人拿过去吧,今日晨起她便念叨着要折几支红梅,放到外祖的寝室中。”
青莺接过红梅,便往后院走去。
谢沛白抖落了身上的几片寒雪,这才解到秦笙离的疑惑:“有执念,才能有活着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