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上散朝后,又与大臣商议了许久的国事,大臣们都散去时,已经过了午膳时分了,奴才们这才通传说秦笙离在暖阁候着。
秦笙离到雍元殿时,正巧赶上在布膳。
“请陛下安。”秦笙离缓缓地行礼。
圣上头都没有抬,低声说:“起吧。”
秦笙离扶着青莺,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今日怎么得空来了?”皇上终于是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膳桌前“这便也过了午膳的时辰了,一块过来用吧。”
秦笙离连推脱都没有,将青莺挥退下去,侧身坐在奴才新添的凳子上:“谢过陛下了。”
皇上也不着急,与她说了些家常话:“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的满月酒,朕原本是要去的,只是慕言那小子给拦下来了。”
“宴席上人多,王爷也是怕照顾不周,陛下再有什么意外,那便不好了。”这些场面话,秦笙离是张口就来。
圣上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接过浓汤一饮而尽。
秦笙离也照着他的口味,盛了一碗浓汤,这宫里的膳食讲究的养身子为上,尤其是圣上用的多是药膳,这味道上自然是差了一些,秦笙离只抿了一口便搁下了。
“说吧,等了这样长的时间,有何事与朕说?”这膳食撤了下去,陛下才开口问道。
秦笙离起身微微福身:“孙媳能否与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皇上挥手让一旁候着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可以说了?”
秦笙离微微一笑,把青莺放在一旁的布匹和成衣取了过来,摊在陛下面前,走到殿中间跪了下去:“还请陛下恕罪,陛下的赏赐太过贵重,我靖安王府上怕是无福消受了。”
“放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赏赐退了回来,陛下心里很是不痛快,偏秦笙离像是避如蛇鼠一般的避着这些东西。
“陛下息怒,并非是孙媳不领陛下的恩情,只是这御赐之物差一些就取了府上孩子的命。孙媳也不知何人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和胆子,竟朝着圣上的御赐之物下手,如今王爷不在府上,孙媳心里也没有主意,擅自撕毁御赐之物是大罪,只能将这些退还回来任皇上处置。”秦笙离说的是抑扬顿挫,起承转合,简直无法让人不动容。
秦笙离这一番说辞,让陛下心里的怒意散去大半,反而还有些愧疚:“起来说话,一五一十地给朕说清楚。”
秦笙离并未夸大事实,将昨夜府上之事实实在在地与皇上说来:“这布料就摆在陛下面前,陛下可请太医来瞧一瞧。”
皇上捡了一根毛笔,随意翻了翻那些布料:“这些事终究是由朕而起,朕定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笙离装作感激不尽地样子:“若是如此,孙媳全仰仗陛下还孙媳一个公道了,王爷如今不在府上,孙媳一介女子,便有人来随意欺负。陛下金口一开,孙媳心里也踏实几分。”
“这些样子你就别做了,这临安城里可还有能欺负了去?”皇上知道秦笙离的性子,旁人欺她一分定是会被十倍还回去的。
“陛下,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了。”脸上放下唯唯诺诺地样子已荡然不存,平日里懒散地样子便呈现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