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遗忘了孙策的存在。孙策虽然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忍受,毕竟自己身为当事人,却不知是谁杀了孙坚,罪过难当。
之前说愿前往之人乃是孙权,众人皆以为勇,但程普却说道:“少主,我等不知刘表虚实真伪,此番前往九死一生,为了主公的社稷,少主还是自保性命要紧。”
孙权却是驳斥道:“德谋公何来此言?我孙家后人从未有过畏惧之辈,岂能因为不知真伪便退缩?何况父亲尸骸在刘表手中,我如何心安?还望德谋公成全!”
孙权说罢,似乎还不经意的瞟了眼最末端的孙策,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孙贲也是说道:“刘表并非无信之人,不会为了主公尸骸与我等反目,此举与他毫无意义。何况堂弟早已需要磨练,此番让他前去,未尝不是好事。”
孙贲已是将孙策抛在了脑后,众人闻言,似乎只得应允;唯独留的孙策一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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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双方于襄阳南门列阵,孙家军皆系白巾,用以祭奠那逝去的战神。刘表亲自出马,将棺椁列于阵前,等候双方正式交易。
忽而蒯越飞奔到孙家军前,朝程普行礼道:“程将军,我乃主公特使,不知贵军使者何在?”
程普使了个眼色,蒯越望去,震惊无比,竟是一个被成年人带着的小孩!蒯越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被程普得了言语先机:“此乃我主次子,执意要待主公棺椁回来。”
蒯越呵呵一声,心道你们高兴就好。不过心中却是对这小孩的胆气佩服无比,都比得上豫州那个早年成业的荀罡了。
黄祖被五花大绑的带到阵前,看到蒯越惊喜无比,笑道:“异度你可来救我了!”
蒯越无言,似乎是对黄祖的无语,却又对一旁的孙权笑道:“孙少主,尊公棺椁就在阵前,请吧!”
孙权在那士兵的带领下缓缓走到了刘表阵前,他面色平淡,似乎有着比许多成年人更为沉着的内心。刘表见状极其惊奇,笑道:“汝乃何人,报上名来。”
刘表言语多有嘲笑孙权的意思,但孙权丝毫不让,正色道:“吾乃孙坚次子孙权,特来刘荆州处取我父亲骸骨!”
孙权谈吐不凡,刘表闻之大感惊奇,心道果然虎父无犬子。
“如此,两军的交换可以开始了。”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看着一旁的棺椁,嚎啕大哭了起来,刘表一众也深受其感染,眼角流下几滴泪水来;孙坚你有此孝子,倒也不负你的名声了。
想到此处,刘表从一旁的将领手中取过一支箭来,递给了孙权,说道:“便是此箭取了孙文台的性命,我将此物交付与你,希望你能够引以为戒。”
刘表心中挺感伤的,也是将这杀人凶器交给了孙权。孙权感激一声,接了过来,却是大惊失色。
这支箭的雕翎……不是与我长兄孙伯符特质的弓箭一样吗?
孙策因为其勇武过人的缘故,军中专门有给他打造剪枝的匠人,那雕翎也是特制的,全军上下仅此一种!
孙权不敢往下想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竟然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不过表面之上,孙权及其淡定的收过了那支箭,并没有让刘表发觉到异常。毕竟这种事情是他们的家事,如果从而导致全军混乱,那难保不定刘表会乘虚而入。
双方商议完毕,并立了议和的血书。孙权带着孙坚的棺椁,蒯越带着黄祖,双方极其和平的解决了这次争端。
孙权握着那支雕翎箭的手紧了许多,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此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