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柴进径直来到卧房,看见柴皇城时,但见他躺在床上正在昏睡,当真面如金纸,体似枯柴,气息微弱只剩一丝两气,脉搏微沉,牙关紧闭,已经多日水米未进。
柴进一见叔父这个样子,哪怕并不懂医,也看得出柴皇城这是凶多吉少,时日无多了。
想他柴氏一族也是天潢贵胄,龙子龙孙,纵然被老赵家夺了江山,也是一直备受优待,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竟然受到一个小混混的欺压,下重手打成这个样子,柴进顿时也是悲怆不已,放声恸哭。
林冲看了,算起来自己和柴进八拜之交结为兄弟,这柴皇城也是自己的叔父,现在被人连打加怄气弄成这个样子,林冲心里自然也不好受,气愤不已。
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想他高俅不过是街头小混混出身,高廉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高俅当了殿帅府太尉,高廉就敢对老赵家誓书铁券优待的前朝皇族下手。
“二哥,都怪我连累了叔父,不过二哥你也你不必太过伤心,安神医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我们快点将叔父接出,或许叔父还能转危为安。现在却不是难过哭泣的时候。”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大哥……”
柴进哽咽着道:“要恨就恨赵佶,高俅这厮,全然不念当初的誓约,竟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法来对付我们!”
这时柴皇城的继室也来到卧房,见柴进如此痛哭,也在一旁劝道:“大官人且莫要悲伤,我们已经收拾妥当,且先离了这里出城再做计较不迟!”
柴进闻言,很快也止住哭泣,就准备和林冲一起把柴皇城抬到马车里去,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这时林冲也记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二哥,这是安神医为叔父配制的用来护心吊命的药丸,我们且先把叔父唤醒,喂他吃下去再说。”
柴进闻言欣喜不已,连忙伸手去掐柴皇城的人中,又在耳旁轻声呼唤,没多久柴皇城悠悠醒来,见是柴进,又看了一眼柴进身边的林冲,不禁也是两眼流泪,对着柴进道:
“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今日你能下定决心举大事,向老赵家讨回公道,我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欣慰。我今日被殷天锡殴死,不久于世,贤侄英雄,必能与我报仇,不必多嘱……”
“叔父不必说这样的话,这里有梁山军安神医配制的保命药丸,叔父服了必可无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叔父且先服了药……”
正说话间,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殷天锡带着人来闹事,被梅嘉生挡在大门口,叫嚷不休。
林冲心中冷笑,暗道这厮来的倒是快,当下林冲把瓷瓶交给柴进,带着曹正,王飞宇等人就出了卧房,径直往大门口而去。
王飞宇一路上早已攒了一肚子怒气,这时终于有机会发泄,小伙子跳将起来骂道:“这厮还敢来,看我一锤子砸扁了他,叫这厮还敢仗势欺人,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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