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紫枫的往事

    “啊～”小紫枫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大声怒吼。“喊什么喊，再喊不给饭吃。”外面阿姨隔着门吼紫枫。

    小紫枫看着天花板，心里念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杀光你们。”这是小紫枫第一次产生杀念，当时的小紫枫，四岁。

    当天晚上，小紫枫没有拿到那份属于他的晚饭，另一个小朋友拿着属于小紫枫的那份晚餐，走到小紫枫面前，当着小紫枫的面将那份晚餐吃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直接倒进垃圾桶，笑着对小紫枫说，“这就是你不听我话的后果，下次还敢不听我的话，就不单单是这样了。”那个男生走到小紫枫窗边，抓起小紫枫的头发，小紫枫怒视着那个男生，“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还敢瞪我。”那男生抬起另一只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紫枫脸上，似乎还不痛快，直接抓着小紫枫的头发将小紫枫拖下床，扔在地上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而同一个房间内的其他孩子就这么看着，没人上前阻止，就那么冷笑着，看着。

    小紫枫就那么抱着头，承受着那个男生的拳打脚踢，一声不吭，默默着承受着，直到小紫枫被打到晕了过去。

    第二天，那个男生被关了半天的小黑屋，而小紫枫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照顾的感受，那天阿姨喂小紫枫吃饭，喂小紫枫喝水，但是小紫枫知道，那个阿姨这么做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工作而已。

    那天晚上，小紫枫再次被那个男生一顿暴打，小紫枫依旧默默承受。在夜深后，小紫枫拖着一身伤，一步一瘸地来到厨房，拿起了厨房里那把削水果的刀，爬到那个男生的床上，一刀捅进了那个男生的肚子里，然后，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孤儿院，但是，却没跑出多远，便因过度的疼痛，晕了过去。

    等到小紫枫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漆都脱得差不多的墙，身上盖的被子也是破破烂烂，而屋子里有的只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这就是全部，而门更是没有，只有一个门框。

    “孩子，你醒了，来，吃点东西。”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老人，那个老人驮着背，走路一瘸一拐，而等到老人走近后，脸上那深深的皱纹之间甚至还有着泥垢。老人把手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递到小紫枫面前，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小紫枫抱着被子警惕地缩在墙角，但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老人手里的馒头。

    老人仍旧哈哈笑道：“孩子，别怕，你吃，我先出去。”老人把馒头放到枕头边，便笑呵呵地出去了。小紫枫抓起馒头，大口往嘴里塞，噎着了，捶捶胸口，硬咽下，继续往嘴里塞，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而这时，老人又从门外走去，手中拿着一瓶不满的水，小紫枫再次缩到墙角，警惕地看着老人。老人脸上仍旧挂着慈爱的笑容，将水放到枕边，再次转身出了门。小紫枫拿起水，咕咚咕咚便喝光了瓶中的水，偷偷摸摸走到门口，探头一看，没有人，小紫枫快速跑出门，却不知道该往哪去，哪儿有路，便往哪儿跑。小紫枫发现，这一带，房子都破破烂烂，垃圾满地都是。甚至看到有男人无视女生的挣扎，强行把一个女生从房子里拖出，拖向阴暗处，那个女生无助地向周围的人求助，但是周围的人却只是那么冷漠地看着，没人上前阻拦。小紫枫看着，内心一阵挣扎，然后转身就走，用最快的速度朝反方向跑去，希望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小紫枫实在无法见死不救，转身朝刚刚的地方快速跑去，当小紫枫回到那个地方时，看到的是一个眼神空洞的女生，那个女生下身赤裸，地上有着一摊血迹，坐在地上，没有哭，没有闹，就那么坐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前方。小紫枫帮那个女生穿上裤子，将那个女生扶到墙角坐下。“我去帮你找点水。”小紫枫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这么说道。小紫枫一家家要水，但是得到的只有呵斥。不得已，小紫枫只好翻找垃圾桶，终于找到一瓶没喝完的水，迅速跑回那个女生所在的地方，但是，见到的却是一具尸体。那个女生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右手拿着一块占满泥土的碎玻璃。小紫枫靠墙坐下，双手抱膝，把头埋得低低的。

    “孩子，可找到你了，这地方很乱的，别到处乱跑知道么。”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小紫枫浑浑噩噩地被拉走，没有反抗，然后，便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熟悉。小紫枫扭头看向旁边，看到的是那个熟悉的老人。小紫枫吓了一跳，向后挪去，但是身后却是墙。似乎是小紫枫的动作太大，老人睁开了眼睛。

    “孩子，你醒了啊。这里很乱，别乱跑知道么，会被抓走的，这里有好多孩子都失踪了。不能再自己跑出去了，知道么。还有，你这脸不行，太漂亮了，被人贩子看到，可能会来强抢。”说着，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就往小紫枫脸上抹，而小紫枫出奇地没有反抗。

    “对，很乖。”老人看着小紫枫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以后你就叫我老爷爷吧。你身上好像有伤，我也没钱给你买药，今天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去那边，万一被人贩子看到，我怕你有危险。”老人指了指那个从门外看不到的角落，就欲下床往门外走去。小紫枫突然拉住老人，“一起去。”老人看着小紫枫的眼睛，犹豫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带着小紫枫朝外走去。

    老人带着小紫枫走出了这个区域，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地方，这里的高楼大厦到处都是，街上川流不息，那一辆辆悬浮的太阳能汽车从小紫枫的面前呼啸而过。小紫枫透过玻璃看着餐厅里面穿着华丽，谈笑着的人们，看着他们餐桌上的食物吞咽着口水。

    “走吧，我们去餐厅后面，说不定有其他人没吃完的食物。”老人看着小紫枫那渴望的眼神，拉着小紫枫从侧边一条小道走去，这里有好多垃圾桶，里面倒的都是餐厅里面客人没有吃完的食物。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端着托盘，来倒客人吃剩的食物。“老头子，又是你，又来蹭吃的。”其中一个服务员说道。

    “这孩子饿了，你就把这些给我们吧，拜托了。反正你们也是倒掉的。”老人哀求道。

    “我就是倒了也不给你。”其中一个服务员凶神恶煞地说，“走开。”说着，一把推开老人，然后把盘子里的菜倒到了垃圾桶里。

    “老头，走开，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另一个服务员说着，就把盘子里的菜倒进了垃圾桶，并往垃圾桶里吐了一口口水。

    小紫枫看着两人，拉了拉老人，转身就走。

    “孩子，孩子。”老人喊着，跟着小紫枫离开了。而身后仍能听到那两个服务员那尖锐的笑声。

    “孩子，你怎么就走了，万一有其他服务员好心的话说不定会给我们。万一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我们就得挨饿了。我一顿两顿不吃没关系，你还这么小，正在长身子，你可不能不吃啊。”老人劝着小紫枫，而小紫枫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老人身边，一句话也不说，老人看到了小紫枫眼中的坚定，无奈的拉着小紫枫向一个小巷子走去。小紫枫看着那拉着自己小手的手，没有挣脱。

    老人在垃圾桶里翻着，翻出一个塑料袋拿在手上，然后把一个空瓶子踩扁，放进塑料袋，还把一些金属也放进塑料袋。还对小紫枫说：“这些瓶子都是可以卖钱的，这些金属也能卖钱，都要收起来，等下拿去废品收购站卖掉，知道了么。”老人对着泠风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小紫枫看着老人的动作，向另一个垃圾桶走去。“孩子，当心手，里面可能会有碎玻璃。”老人提醒道。

    这一天，收货不错，两人一起吃了白馒头，买了水回家。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小紫枫天天和老人一起出去捡破烂卖，有时候捡得多，还能存下一些钱，有时候捡的少，就用那攒下来的钱买东西吃。但是，冬天来了，小紫枫穿的只是一件长袖，天越来越冷，老人却没钱帮小紫枫买衣服，老人知道小紫枫要自尊，但为了让小紫枫不挨冻，所以趁小紫枫睡觉时偷偷地出去乞讨。在天冷时，老人给小紫枫买了一套厚衣服，小紫枫虽然不知道老人哪里来的钱买这个，但是老人一直教导小紫枫不偷不抢，所以小紫枫可以肯定老人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便穿了。可是老人却仍旧穿着那件秋天时穿的稍厚的衣服，当看到老人因为冷而发抖是，小紫枫想帮忙却没有办法。一天，小紫枫翻到了一件棉衣，当小紫枫把棉衣送到老人手里时，老人老泪纵横。第一次，小紫枫叫了老人老爷爷。

    又一年过去了，这一年，小紫枫五岁。那年冬天，老人病了，五岁的小紫枫一个人出去捡破烂，饿着肚子，却仍旧不够钱为老人买药，第一次，小紫枫跪在了药店老板面前，为老人乞讨来了药。

    一开始，老人不吃这药，呵斥小紫枫道：“我说了不能偷不能抢了。”这是老人第一次呵斥小紫枫，连被打到站不起来时都没哭的小紫枫，此刻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委屈，委屈到想哭。但是小紫枫忍住了，告诉老人这是自己讨来的，老人抱着小紫枫哭，大哭。“孩子，都是我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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