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小北愣了一下,伸手抓了庄头的衣领就往外拖。
玉栋看人出去了,犹豫地跟玉秀说,“秀秀,这要是冻死了怎么办?”
“是啊,姐,这人看着……也可怜的。”玉淑也跟着求情。
玉梁虽然没开口,看向玉秀的眼神,明显也有点可怜那庄头的意思。只有颜庆江跟着小北出门看热闹了,没在这里求情。
“哥,你既然要学武,以后若是在沙场杀敌,敌人求饶,你饶了他吗?”玉秀看着他们三个,严肃地问道。
玉栋犹豫了一下,洪天锡跟他说过打仗的事,沙场上不能手软,当然不能饶,他摇了摇头,“可……可这不是一回事。”
“若是颜庆洪或者杨氏过来,求我们不计前嫌,我们会答应吗?”玉秀看着三人又问。
三人想到颜庆洪和杨氏做的事,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摇头,这几个人坏死了,怎么能饶了他们?尤其是颜庆洪,玉栋和玉秀将颜庆洪要害他们的事告诉玉淑和玉梁了,就连最心软的玉淑,也坚定地摇头。
“大姐,可李先生说,人要宽以待人……”
“小四,圣人还说过‘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要是杀一人能活十人百人,那这人就该杀!杀了这人,才是最大的善行!”玉秀坚定地吐出一句。
玉栋几个从小听颜庆山和王氏都教导要与人为善,往日也总是奉行这话,乍一听到玉秀这话,跟爹娘以前说的不一样啊,可是听着,好像很痛快很对的感觉?
李承允看着一脸肃然的玉秀,好像看到了一个严明的判官,她这话要是被书生大儒听了,肯定要叱为心思恶毒、睚眦必报吧?
玉秀看玉栋三个没再反驳了,指了指门外,“那个庄头对佃户可从没手软过,哥,你这些日子在外走动,听说过吧?”
“听说,佃户田里收五百斤谷子,他要拿走四百五十斤。要是不交,就带人上门来抢……”玉栋说起这人的恶行,声音越来越低。刚听到这些事时,他还觉得这种人太该死了,怎么人到自己眼前了,刚才还鬼使神差地帮他求情了?
玉淑和玉梁听到有佃户的孩子大冬天活活饿死,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他们想起在王家村饿肚子的情景。
玉秀看他们三个有所明白了,没再继续问,只是说,“我们是为民除害!而且,我们没杀他没打他,他把别人绑树上挨冻,为什么他不能去挨冻?好歹,他身上可还穿着棉衣呢。”
这话听起来更有道理了,玉栋三个连连点头,就连李承允也觉得他们只把庄头绑树上,还是挺宽容的。
他们压根忘了,玉秀浇了一瓢冷水后,庄头穿那衣裳,就跟身上贴着冰块差不多。
等小北和颜庆江回来,屋里的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怎么有股杀气啊?
“秀秀,就绑外面,不把他送官吗?害死人应该让他偿命才对。”玉栋觉得不能绑一绑就算了。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玉秀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