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想到死去的家人,只觉悲伤难禁。她心里,隐隐觉得那几个强盗,是冲着公爹颜庆洪来的,可她不敢让这念头久驻。
她心里很怕,公爹死了,那些人要是还不放过自己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颜锦鹏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忧,却又无力扭转。
夫妻俩正心事重重相对无言,玉秀来了。
韩氏听到玉秀的声音,慌忙站起来擦擦眼泪,迎了出去,“秀秀,你来啦。你自己也受伤了,怎么还过来?”
玉秀受伤的事,村里人都只知道她上山时失足滚落山坡了。韩氏回村十来天,一直待在这村庙,也没去看过她,反而是玉秀先来看他们了,不由有些过意不去。
“二堂嫂,您跟我客气什么。二堂哥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人醒过来了,胡大夫说伤口长好后就没事了。”提到颜锦鹏的伤,韩氏露了一丝笑意,想到以前,又说道,“秀秀,这次真是多亏了玉栋和你们,我们以前……唉!”
“以前的事,也怪不了二堂嫂和二堂哥,我哥都知道,而且,小叔也关心你们呢。”玉秀知道韩氏是想到去年那些事,“说到去年的事,二堂嫂,今天来,我有些话想跟你和二堂哥说。”
“好,你二堂哥醒着呢,走,进去说。”韩氏看玉秀说得郑重,连忙将她往里让,“慧娘带着阿林他们出去了,我哥回村里去看看情形。”
她意思是家里没别人人,玉秀可以放心。
玉秀走进屋里,看颜锦鹏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可眼睛有神,应该是熬过来了。
“二堂哥,你应该听……堂叔说过圣旨的事了吧?”玉秀也不拐弯抹角,坐到床前椅子上,直接问道。
“我爹疯疯癫癫的,他那些话,没人会当真……”
“不,二堂哥,这事是真的。颜锦程现在就在那等着升官发财呢。二堂哥,我们兄妹四个只想踏实过日子,不想沾惹这些事,你想不想靠这飞黄腾达?”
颜锦鹏苦笑了一下,“我爹说,他被带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个王爷说我阿公拿了一份圣旨,只要交出那份圣旨,以后我们家就是功臣。我爹说不知道,结果,他们就把我爹和娘关起来用刑,后来我爹可能已经糊涂了。”
“他说自己是被打得闭气过去,他们以为死了扔出来,他半夜醒过来跑回来的。”
“秀秀,我哥他们,会不会也被那些人……”颜锦鹏觉得,要按颜庆洪说的,可能颜锦程几个也可能受刑死了。
玉秀摇摇头,“二堂哥,这种大事,那些人要是真觉得堂叔死了,早就将他尸首埋了或烧了,哪可能让他跑回来?这肯定是他们不信,想再看看堂叔是不是知情。如今堂叔肯定不知情,他们才下手没口。那大堂哥接下来,就要飞黄腾达了。”
这些事,玉秀年后天天想,又与玉栋反复推敲,理出来这大致的脉络。颜庆洪和颜锦鹏死了后,或者还有自己兄妹四个也得死,颜锦程必然会好好活着,滕王还指望着拿到圣旨后,颜锦程作为颜照后人出来告诉天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