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相信玉梁这次下场是必能考上的,可是,心里有谱是一回事,真的知道玉梁考上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玉淑也觉得激动,“姐,我们家有举人有秀才啦!”
玉秀笑着点头,玉梁这文秀才,比玉栋当初考上武秀才,分量又更重些。
前院锣鼓喧天、鞭炮震耳欲聋,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算安静下来。
玉栋带了玉梁回到后院,原来一共来了九拨报喜的,前面三拨来了后,玉梁一露面,颜家这铺子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后面那六拨报喜的在外面干着急挤不进来。
少年秀才本来就难得了,玉梁却是只有七岁,加上又有武帝中秋召见的名头在,外面的人早就传翻天了。
“大姐,二姐,我袖子破了!”玉梁举起袖子给玉秀和玉淑看。
“这袖子怎么扯成这样啦?”玉秀和玉淑不约而同开口。
玉梁右手袖子,都被扯成条状了。
他委屈地嘟嘴,“吓死我了。要不是哥和老钟他们挡着,我衣裳都要扯破了。”
原来外面人现在传玉梁是文曲星君下凡,摸一摸是能长寿添福的,恨不得每人都能拉到点什么。
玉梁见人不怕,可那些人满眼放光地样子,好像他是只香嫩乳猪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玉秀好笑又担心,让玉淑带他进屋换衣裳去。
几人正说着,钟有行来禀告说玉梁的同案上门拜见。
玉秀避到后头,玉栋先到院门口迎这些人进门,居然来了七八个人。这一次进学的一共有二十五人,一下就来了三分之一。
来的这些人里,有老有少,老的胡子花白,少的也有十七八岁了。
玉栋请这些人到家中厅堂坐了,又吩咐人上茶,“舍弟马上就来,各位稍坐。”
“不急不急,文曲星总是要慢些的。”有个稍嫌尖刻的声音,怪声怪气接了一句,又转头对那花白胡子的书生说道,“罗年兄,您说是吧。”
玉秀在堂屋后,听这声音,显然是对玉梁小小年纪就能考上有些不服了。
自来文人相轻,这些读书人,都是自视甚高的。那个被称为“罗年兄”的,应该就是这期的案首了。
玉栋也听出嫉妒的意思,对那说话尖刻的书生问道,“这位兄台对舍弟太过夸奖了,不知如何称呼啊?”
“不敢不敢,鄙人姓石。”
“石贤弟是本科的第四名。”那位罗案首在边上介绍道。
这话一说,玉栋和玉秀都明白了,原来是不服气玉梁居他前面,难怪说话有点酸。
玉梁换好衣裳走到玉栋身前,玉栋跟他说,“玉梁,这些都是你的同年。”
玉梁转身,向这些人拱手见礼,“我年纪小,应该我来拜见各位的年兄的。”
他态度落落大方,毫不怯弱,笑起来带着几分孩童天真和明朗。
“不敢不敢,让文曲星拜见,我们可不敢!”石秀才却还是不依不饶,“不过罗年兄都不敢称文曲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