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局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坤哥不客气道:“赌钱有什么意思,咱们玩点刺激的。”
“比方说……”坤哥突然从后腰抽出一把鲨齿刀。
噌——
白光闪过,刀恰好插在按在甲板上的水牛局长的手指缝中间。
无论往左右哪边偏个半厘米,刀子都会扎到肉。
“不如,咱们赌一只手,你钓上鱼,我的手给你,钓不上来,我砍了你的手,局长敢吗?”
这个坤哥的言行之中既有纨绔子弟的荒唐,又有山野边陲孩子的粗狂,还有些许……邪魅?闫儒玉摇摇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我要你的手有什么用?”水牛局长摇头,“不赌。”
“局长大人不敢赌啊!”
“就是!没劲!”
……
坤哥身后的水手一致吐槽,坤哥不答话,只是冲局长挑挑眉,那意思是:嘿,你真怂了。
水牛局长微微一笑,开始收线。
他不收线时还看不出来,一收线众人这才注意到鱼线绷紧了。
难道钓上鱼了?
坤哥和水手们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线收得并不太费劲,因为鱼不算大。
巴掌大的一条小鱼,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很是可怜,品种得话……反正闫儒玉和吴错肯定没见过。
“本来想等你们走了再拉上来,偷偷放了就得了,太小,免得受你们挤兑。”
水牛局长话很是谦虚,却四两拨千金。
坤哥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等坤哥走远了,四个心有余悸的人才松了口气。
水牛局长投来询问的眼神,闫儒玉和吴错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四人又谈笑了一会儿,水牛局长和肖天先回到船舱。
吴错拽了一下也要回船舱的闫儒玉,低声问道:“水牛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来着?”
“船老大是好人,还有,别在船舱里谈论案子。”
“怕窃听?这我理解,可是船老大是好人……这……我可真没觉得。”
“不能光看表象。”
“哦,”吴错点头,继续道:“我怎么总觉得,这回出来处处都透着诡异?我看船老大跟水牛局长关系不一般,还有那个什么坤哥,他又是什么身份?奇怪,太奇怪了。”
闫儒玉一笑,“咱们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管查案子。”
吴错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天色暗了下来,两人的肚子咕噜噜叫着。
“回去吧,咱们得尽量多睡觉,保存体力。”
“嗯。”
两人还未回到船舱,只听船头一人喊道:“鬼遮眼!碰上鬼遮眼了!”
“什么鬼?”闫儒玉问道。
“什么眼?”吴错问道。
不久,两人就明白了鬼遮眼的意思。
那似乎是一种雾气,却又跟以往见过的雾气完全不同。
雾气的颜色是黑的,它将天空、水面搅为一体,就连船头驾驶室里的灯光都被它完全遮住了,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鬼遮眼。就像被鬼捂住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盲了。
闫儒玉一手抓住船舷的栏杆,一手抓住吴错。
“老……老吴?”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吴错在闫儒玉手腕上捏了一下,“舱门就在10点钟方位,只管跟着我走。”
说完,他便拉着闫儒玉向前摸索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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