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同,李秀霞的葬礼宴席可以算得上朴素。
一桌十个人,15样菜,不至于剩下,又刚好够吃。
席间,没见到李秀霞的儿子,或许是孩子太过悲伤,先回家了吧。她的丈夫倒是起身三次向众人敬酒,以表感谢。
这个男人给闫儒玉的第一印象是不太会说话,三次敬酒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
酒席吃喝过半,已有宾客陆续离开,李秀霞的弟弟这时才偷偷摸摸进了宴会厅。
一进门,他先是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埋头吃喝起来,吃得差不多了,一抹嘴来到姐夫跟前,凑到他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
一看到他,李秀霞丈夫的脸色就不太好,碍于宾客在场,不好发作,两人似乎低声争论了几句什么,看起来最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弟弟有些急躁地挽了挽袖子,拽着姐夫,几乎是硬把姐夫拽了出去。
姐夫总不能在众人面前与这个无赖扯皮,只好跟他一起出了门,看样子两人要好好说道说道。
在场的宾客中,认识李秀霞弟弟的,脸上都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周天愤愤然道:“肯定是为了礼金!这个混蛋!”
她和众人一起抱怨惋惜的时候,闫儒玉和吴错已经悄悄跟了出去。
只见两人推推搡搡进了酒店卫生间,李秀霞的弟弟还不忘将一旁“正在清扫”的牌子放在卫生间门口,显然是要避人耳目。
恰有送茶水的服务员路过,闫儒玉顺手从服务员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个玻璃杯。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将玻璃杯口贴在门上,又将自己的耳朵贴在玻璃杯底。
这是十分古老的窃听方法,原理闫儒玉并不清楚,但的确管用,玻璃杯能起到放大声音的作用。
他趴在门口听着,吴错凑上前来,点起一根烟,装作等卫生间的样子,实则是在替闫儒玉打掩护。
几分钟后,闫儒玉突然收起玻璃杯,拽住吴错向一旁紧走两步,同时掏出一根烟来,对吴错道:“借个火儿。”
吴错会意,帮他把烟点上,点烟的同时,卫生间们开了。
两人克制着,谁也没往卫生间的方向看,吴错还一手搭上闫儒玉的肩膀。
“咱们说点啥吧,显得自然。”吴错道。
“好,”闫儒玉点头,“呃……你挺丑的……”
“去你大爷的!”吴错无奈地哀嚎一声,“咱商量个事儿呗。”
“你说。”
“下次人身攻击的时候,你能不能先给个暗号,太扎心了!有点受不了。”
“这算什么人身攻击,实话实说而已。”
“你妹的!”吴错作势要揍闫儒玉。
闫儒玉一闪身,躲开。
“我这不是为了伪装效果吗,你刚才表现得多自然啊,肯定没被发现……人已经回去了,说正事儿吧,他俩刚才的谈话还真是……有些干货。”
“哦?你听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