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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反应——包括瞳孔收缩和放大——是演出来的,那奥斯卡真应该给他颁一个小金人。
接下来,不等刑警们询问,小段自己惊恐道:“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干过!……孩子真不见了……我干不出那种事!”
吴错一看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就叫明辉小白和金子多将段氏父子俩先押回市厅,等待进步一的审讯。
几人离开后,吴错对闫儒玉道:“太怪了!这事太他娘的怪了!你说孩子是被谁藏起来的?”
他却没得到闫儒玉的回答。
扭头一看,闫儒玉几乎是摊着歪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你别吓我!”
吴错立即上前,伸手在闫儒玉额头上一探,只觉得烫手。
“我去!”吴错一把将闫儒玉搀起来,夹着他一边出门一边喊道:“老个人!村卫生所在哪儿呢?!”
恰被往院子里走的王局长看见。
王局长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帮着扶住闫儒玉,“这是咋的了?”
“嗨,早上来的时候就不太舒服,一直扛着,这不是入夜了么,这家伙小从小就这样,发起烧来晚上一准病情加重。”
“那还上什么村卫生所,坐我的车,去县里治病吧!”王局长搀着闫儒玉就要上车,闫儒玉却不肯去,直捏吴错的手。
吴错却不理他,两人硬将他往车上推。
“哪儿就那么叫娇贵了,村民有个头疼脑热不都是上卫生所?我就不能去了?”闫儒玉怒道。
“我可以,你不行,自己有多弱不知道?”吴错也恼火。
王局长赶紧打圆场道:“这不是赶上了吗,我本来也是要接你们去县里好好吃顿饭,你们大老远来帮着破案,总不能连顿好饭都不管,更别说现在还累病了,您要是不上车,我这面子可就摔地上了。”
闫儒玉不理他,干脆往吴错身上一歪,装死。
吴错不敢跟他硬拗,只好对王局长道:“您是不知道,我这同事有晕车的毛病,来的一路上就难受得够呛,这大半再在车上折腾,估计得加重病情,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在村卫生所输个液,您要是方便,麻烦给我辆车,万一村里治不好,我再带他去县里,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麻烦您。”
有了台阶,王局长自然赶紧下,将车钥匙塞给吴错,让值班民警赶紧带路,帮着吴错往村卫生所送人。
闫儒玉在村卫生所输上液,王局长又客套几句,说要留下帮着照顾病号,等吴错推辞了两回,他才终于离开。
村里只有一个大夫,姓黄。
村卫生所就是黄大夫家,前院沿街的两间屋子是卫生所,院子里还有两间屋子,则是黄大夫家的住处。
几人赶到时,黄大夫已经躺下了,给闫儒玉量了体温,有拿听诊器在他胸口上听了几下,便胸有成竹道:“没啥大事,输两天液就能好。”
听了这话,吴错终于放下心来。
等到旁人都走了,黄大夫给吴错交代完如何换吊瓶,又说有事喊他,就也回家睡觉了。
卫生所里只剩下闫儒玉和吴错两人,闫儒玉睁着眼不肯睡觉。
吴错以为他难受,睡不着,就没话找话地说道:“这黄大夫看着挺靠谱嘿,艺高人胆大啊……
对了,我跟你说啊,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的校医大婶可怂了,发烧只要过了38度,找她去看她就会说:哎呦你这病可严重了,我可看不了,你得去大医院……”
闫儒玉咧嘴一笑,吴错心下也宽慰些,“你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闫儒玉却冲他勾了勾手。
吴错凑近道:“怎么了?”
“村长撒谎。”
说完这四个字,闫儒玉就闭起眼来,看样子是准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