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如,人家主动登门都是被赶出来,现在又如此高还原地复述他的话,讲得有模有样,这已经前后矛盾了。”
吴错翻着笔记本道:“诸如此类的小漏洞还有几处,可光玩语言游戏有什么用?
证据!我们缺少真凭实据!”
难!这案子实在是难!
闫儒玉却突然道:“纨绔阔少落网,据查曾杀死情敌,手段残忍。
你们说,这标题有吸引力吗?能不能上头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金子多道:“我看成,不过得配上秦守如的名字。”
“何止名字,还得加上照片儿呢,老吴,你不是认识好多社会新闻记者吗?可以给他们放消息了。”
“你到底要干嘛?”吴错道。
闫儒玉反问道:“你说杀人凶手最怕什么?”
不等吴错回答,他又道:“我看啊,凶手最怕同伙落网,一旦同伙落网,供出所有人是迟早的事儿。”
“可秦守如和章小春未必是同伙。”
“那就更好了,秦守如没犯案,却可能是知情者。
如今知情者被冤枉入狱,章小春这两天八成是睡不着了,再加上他刚刚又试图落井下石,让秦守如背锅。
这个落井下石的行为一旦让秦守如知道,秦守如会怎么做?——我的意思是,章小春认为秦守如会怎么做?”
这话说得实在拗口,吴错在心里斟酌了好几秒,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章小春肯定害怕秦守如为了洗清自己,而把他知道的事全说出来。”
闫儒玉点头,“秦守如不说,我也不想逼他,干脆就用他这个太子爷的身份制造点舆论,刺激一下章小春。
关心则乱,当年的线索已经很难在查出来了,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给章小春一剂猛药,让他现在露出马脚。”
“能有用吗?”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
吴错摇头。
闫儒玉道:“放出秦守如被捕的消息,然后盯紧了章小春,看他怎么应对。”
“那个……”吴错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很严重,”闫儒玉道:“一个八字还没一撇,连案都没立的——只能叫做事件,却闹得满城风雨,还把秦守如这位太子爷推到了风口浪尖,你要面临来自公安系统上层和秦氏财团的双层压力,搞不好职业生涯就此夭折。”
“那你还让我这么干?”
“我没逼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案子不一般,想要破非常的案子,就得用非常的方法。
非常的方法,自然就有无法估量的风险。
我必须承认,即便再合理的推测,也只是推测,不到尘埃落定的时刻,谁也不知道结局究竟怎样。
说不定闹到最后周希正根本没死,人家就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乌龙一场,什么样的可能都有。
案子还办不办,你自己斟酌,如果你放弃,我绝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