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常态,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李怀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叫云蕤。”
云蕤是飞云阁的头牌,虽然才进飞云阁不到两年,但是名声却很大,所以世子妃对这个人也略有所闻。
世子妃说:“要不要我请人去给她做场法事?”
“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你很喜欢她?”她壮着胆子问。
“嗯。”
“喜欢她什么?”
李怀良久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欢。”
“真遗憾!”她说,看了看天色,道:“不管如何,你的病也才刚好,不宜熬夜,还是先歇下吧。”
李怀一向不太听她的话,这回倒是乖乖地转身回了屋。
躺下后,他便闭上了眼。
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云蕤死了,死得这么忽然,死在女子最美的年龄,她是因他而死的。
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便忍不住落下了泪。
他问自己——为何会到这种地步?
正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他竟然会为一个女人颓废至此,别人还敢对他有所指望吗?
他觉得他的人生忽然到了一种糟糕透顶的地步,就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般,再也无力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再这么下去,他的未来会怎么样已经可以预见。这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可是他心里有一块地方崩塌了,那里空了,要想重新站起来并非易事。
世子妃挨着他躺下,默默地搂着他的肩膀。
她在想,也许这是她走进他心的一个机会,她在黑夜中静静地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李怀的人是回来了,但是心并没有回来。次日,他便暗中派人去飞云阁跟进后事。
自云蕤被杀之后,飞云阁的姑娘们都吓坏了,个个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外头的人很快也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那几天都没有一个人敢进这里来的。
宫三娘见状便下令停业半个月,以做调整,顺便避避风头。
按照李怀的吩咐,宫三娘派人在郊外给云蕤物色了个风水极好的墓地,在云蕤被杀的第三天早上举行了安葬仪式。
那天,李怀也去了,不过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而是待大家都走后才去。
太阳已经偏西了,墓地周围一片萧瑟之气,他捧着一束野花穿过小路朝墓地而来,到了之后他站定,默默地看着那块新立起的墓碑。
如果说前两天他还每每想起她时就流眼泪,现在则是心里难受但是却流不出泪来了。他将那束野花轻轻放到她的坟头,然后半蹲下去,看着那墓碑上她的名字。
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对她的愧疚是真实的,可他已经没有办法补偿。
太阳渐渐下山了,有乌鸦在新坟的上空盘旋,仿佛知道这里死了人似的。
四周吹来的风让李怀觉得心里一阵发冷,他起身,对着那墓碑说:“愿你已得解脱,生生世世不再受苦。”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那墓碑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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